仇人尚未手刃,她怎能疯。
自然没有。
君陌默默地注视着燕屏消瘦而直的背影,注视了许久,方开:“你好吗?”
丹青死后,君陌来过,来过又走了。从那时起,人人看得清楚――连最卑贱的洒扫太监都明白――婧妃郭燕屏已是没了灵魂的躯壳儿,再也不能为任何人所疼,一儿未来都没有了。
君陌,“是,言官上书责其八大罪状、三十六项罪名,桩桩件件都不是轻恕的小罪,朕念在国氏开国有功,免其死罪,只削其世袭爵位,贬为庶人罢了。该放、该撤职的,一个都没轻饶。”
燕屏静极了,静得眉心也不动一,仿佛一个字也没听见一般。品棋却知,她听见了,并且听了心里。
仪澜殿早早成了废殿,自从燕屏闭不,人们早跑了个尽。从前丹青没死前,他们还总觉得燕屏有希望,有前路,不过一时的闭,很快也便过去。
不知过了多久,只听见外久闭的仪门“吱呀”一声缓缓开启,一个细长的影背着夕阳走了来,了大殿,停在燕屏的后。
燕屏的中没有笑意,“皇上圣明,但我关心的不是国氏。”
他们在一旁的蒲团上盘儿坐,君陌没了人君的气势威仪,燕屏没了天嫔妃的温柔贴,两个相对坐的,是一对曾经相的男女,一对夭折胎儿的父母
燕屏瘦,瘦得厉害,素白的长袍在她纤薄的上晃晃的,里青布里衫。上挽一个最简单不过的平髻,用一毫无纹饰的银扁簪固定着。她的巴尖得吓人,肤白极了,在冰冷得呵气都能成霜的空气中,好像轻轻一碰就要破碎似的脆弱。消瘦的脸颊,使得她的双显得大而深陷,却亮着,闪着不屈的光芒,燃烧着复仇的火焰。
“皇上来了,想必是有好消息告诉我的。”她开不行礼,不称臣妾,语气是冷淡而疏离的。
君陌却不急,等她念过了最后一轮,缓缓起转了过来。
君陌叹一气,“你想问毓宁。毓宁八年,虽没有嗣,但伺候朕心、真心,若不是朕亲自审过,绝不信她与你小产一事有什么系。”
MD作者这一气终于了!!!!!!
君陌沉默了半晌,才:“你一定要听,朕便把所有的经过告知你吧。”
她们俩自己动手,将仪澜殿清空了来,布置成一座佛堂,日日便在这里诵经供奉。主仆俩搬到仪澜殿后的静远斋里住着,竟像极了日暮西山的西太后。
燕屏不答,昔日的樱唇如今只是素白,不急不缓地默念着往生咒,一遍一遍,又一遍。
者有话要说: 终于收网了!!!!!!!
燕屏素手拈香,一拜敬天地,再拜敬鬼神,三拜敬天。
燕屏疯了么?
燕屏静|坐蒲团,兰指数着念珠,一颗一颗,度我夭亡的苦儿。
品棋轻手轻脚地来,也在一旁徐徐跪,拜了三拜,方:“佛祖保佑。大厦倾颓,今日终得人间正。”
燕屏:“皇上肯来看我,必是已有了结果。”
这当真便是她吗?
君陌不以为意,:“国氏一族,从此再不会有皇亲国戚的名。”
“削爵?”
☆、二十六、郭燕屏(上)
只有品棋,只有品棋留了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