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人噗嗤一声笑来:“瞧你说的,我倒像是个懒鬼!”她又是一声叹息,“其实自从那回大皇跌了事,贤妃的日一直也没有好过过,我也半儿闲都没得偷。”
是以此次除夕夜宴,能拿主意的,只有嘉妃和夫人自己。
芮珠笑嘻嘻:“要说呢,夫人您可是里最怕麻烦的一号人了。怪不得无论是贤妃还是贵妃,从来也不担心您会夺|权上位――因为您是会绕着皇后宝座走的那种人呐!”
想到嘉妃,夫人便觉得大。这位东郡王府的小郡主,从前看起来都是一副骄横傲慢,在上的小模样。她素日里从不手中的闲杂事务,遇上旁人争执,也只以看戏为喜好,唯恐天不乱的样。君陌喜她貌,对她甚是宽容,纵得她亦是在中无人敢掖其锋芒。夫人从前想着,以嘉妃躁的格,若让她撒撒痴个妃,倒是相得益彰,但若真的让她手持权柄,只怕会只依着来,闹得阖不得安宁。
芮珠:“是,因为夜宴当晚,所有散放在外的郡王以上的王爷、三品以上的官员都会归京参宴,仁华殿中需得一切都井然有序,半儿乱都不得。是以从前贵妃的规矩,是正三品贵嫔以的小主,只许带一名贴侍女殿,从二品以上的娘娘可带两名,皇、帝姬除娘外,还可再带一名侍女。”
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,这位王府的贵族小,却实则是个十足的权谋者。如今她大权在握,一朝似改了,再无任蛮,也无骄横无礼,她的决策有力,手腕,态度明确。一时之间,人人皆:嘉妃治,井然有序不让贤妃,泼辣利落不输贵妃。朝堂之中,对于后位的呼声本胶着于贵贤之争,如今一朝换了天地,倒渐渐有人提起更为贵的嘉妃了。
芮珠惊:“不至于吧?她去年冬至才晋了三妃,又无孕无功的,凭什么就封夫人了呢?说到底,满里妃位以上
污淖本不该声张,悄悄置便是,闹到天皆知,旁人只会说是贤妃治无方”。再加上后来又闹了玄菁帝姬的事,君陌对待贤妃,简直连往日的礼遇也懒怠维持。
夫人随手翻了翻:“怎么每年都搞得这么麻烦吗?就连殿的女监,也需得规定细致了?”真是麻烦,她觉得自己接了这样大的一摊乱,还丢不去。若是丢去,便是嘉妃一人独大,那么贤妃日后再想夺权,只怕更难。
芮珠捧着各的花名册来,“都在这儿了,往年各带殿伺候的女都有定数,随意不得乱了次序,定了的人便轻易不能更改,若是因病、因故换了班,需得一早跟璇玑报备。”
芮珠帮着夫人在一旁勾花名册,也应:“可是夫人发现没有,贤妃娘娘的恩一日不如一日,但贵妃也没讨得什么好儿来!这不是怪事吗?从前她们两人此消彼长的,哪有像如今这样双双败阵来的时候。”
夫人悠悠叹了一气:“原来如此,从前咱们不过是打打手,哪里知这样细的?如今要主起事来,当真是事无巨细,烦扰无比。”
夫人擎着狼毫,思索了半晌,:“你说的不错,她们二人皆失了势……最大得利者,便是嘉妃了。再瞧嘉妃如今的势,只怕她开了儿,就要再封夫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