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业的唇忽然动了动，而后颜凉的手被轻轻握住了。

见她这般绝望的愤恨神，温知星竟是笑了一，而后伸手将她搂怀里，“想哭就哭吧。”

“阿凉。”

乐正青的状态也不好，他浑颤抖，神萎靡。衣服上还有新的血印来。

“你说谎！齐业才不是那种会以卵击石的人！他前天才受了我的血誓，要努力提升修为……怎么会突然寻死？”颜凉气得拽他的领，“你们理局的人到底在什么？”

“呵。”温知星将颜凉搂回怀里，她已经彻底塌去的狐狸耳朵。

“是谁告诉他的？”颜凉的嗓音极其沙哑，压着哭泣，“二师兄，是谁？”

抚在手背的手指终究是握不住，缓缓松开，伴随颜凉心中的惊涛骇浪，无声无息地落被中。

“乐正青。”

颜凉现在是只妖怪。

齐业必死无疑。再追究去有什么用吗？修炼路途凶险，修炼者更是对生死看淡，红尘无碍，但……

“因为少将他要接一个必死无疑的任务，说是为他的小师妹报仇，我没办法才告诉他的。”

乐正青到现在还不知自己到底错了什么被惩罚教训，他分明着正确的事，阻止了齐业自杀。他唯一的歉是：“抱歉，颜凉，我答应你不告诉任何人却言了。但我发誓只有在场的人知，以后如果你遇到任何困难，有人想抓你，有妖想害你，我绝对会保护你！”

，早该无法撼动分毫，怎会突然如此。

受气氛越来越冷，乐正青小声地补了一句，“然后少将的确放弃了送死的任务，昨晚还好好地走理局了。”

可颜凉从来没在温知星怀里哭过，她现在也哭不来。她相信温知星的为人，哪怕和齐业再不对付，也不至于如此害他。

见乐正青一脸惊讶，还没反应过来，温知星继续说：“就好像我接去要说的话。你生乐正一族，因先祖与妖相斗时降诅咒，世代着妖

“他应是才受过教训，别这样。”温知星伸手拽颜凉，让她不要凶这个少年，“已经不重要了。”

轻轻的一声，同儿时教训得她泪汪汪，无奈俯拭泪时的语调一模一样。

乐正青意识地反抗，但又立刻松手，咳嗽：“少将说他不愿意违心再用那种办法恢复修为，他觉得那方法是错的，他不愿意背叛他心里的小师妹，所以就……”

她看见齐业已经被血雾弥漫的睛，努力睁开瞧着她，又怕吓到她一般立刻闭上。

“然后你阻拦齐业的方式，就是告诉他有最新的杀妖手段。其实这只小狐狸曾经是个人，说不定有将人化妖的办法，从此将妖怪一网打尽？”温知星制止已经冒狐狸耳朵的颜凉，捉着她颤抖的手缓缓：“你告诉了齐业她的名字？”

看见门外来的少年，颜凉推开温知星的怀抱，质问的力气也被去大半：“你告诉齐业我曾经是人？”

“我必须得让少将相信才行！我就告诉了少将你为人时的名字，说你叫颜凉……”

平光镜的眸眯起，温知星冷冷地说：“饮鸩止渴。你阻止齐业的办法，就是告诉他，他的小师妹变成了一只妖怪，成了勾引他的狐狸。你说说，这是多大的打击？”

她绝望，生气，想要明白这已成的因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