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上竟然火辣辣的羞疼。颜凉站起,齐业拿起车钥匙要送他。可刚打开门,却被一个人堵住了。
他紧抿着唇,双手颤抖,最终还是将发带收回去。
齐业语调淡淡的,仿佛说过几百上千遍这句话。
一杯冷劈盖脸地浇过来,颜凉的反应比神游天外的齐业更快,她立刻挡在齐业前。
好似不再对她说话了,齐业拉开凳,细细地拂过盒里的每一条发带。目光温柔,好像儿时他曾带她去山看白云飘然,她看云,他看她,缱绻幽深,依旧叫她看不懂。
“抱歉,我还是不到。”
西式方,见效快,上写着镇定片。
他拿起一条浅蓝的发带,招颜凉过来,可手指刚到她的发,就收回了。
“齐业!你怎么可以让我净!”
楼有一龛位,立着一块牌,清雅的香格外郑重。颜凉不敢看那牌上刻着的名字,却听齐业亮火柴,握着三支香合目静思,待到香灰落了才放。
其实颜凉不想再帮他了,她现在更想哭。
“结婚时你不也空手而来?这一年你父母升官发财,荣华富贵,还不够?”齐业嘲讽:“当初你用合成的床照欺骗我父母,欺骗军区,要我娶你时,就该明白会有今天。”
齐业不再看颜凉,而是走上楼,将她的衣服拿来给她,语调平静得像是在自伤痕,“我送你离开。能方便留个号码吗?如果我以后看开了,还请帮我。”
“可分明是你轨,凭什么要我净!还拉我父母!”
齐业本没有记,可能本就没听,他也很明白本就用不上这串号码。
女人气的浑发抖,指着齐业背后的颜凉,睛几乎能瞪来:“你为什么在这里!你……”
“你什么?”拽着颜凉的肩将她往后拉,齐业冷冷地盯着面前这歇斯底里的女人,“我们不是离婚了?”
“抱歉,我不是嫌弃你。”
“嗯。”
随着盒合拢,咔哒一声,锁上的不仅仅是发带。
唯一不同的是桌上的小盒,里放着的不是颜凉偷藏起来的糖果蜜饯,而是一条条别致的发带,和一大瓶药。
齐业伸手给颜凉拢好浴袍,示意她跟着楼。
“并不是我对你有意见,只是我早已心有所属,这才排斥你。”
齐业刷拉拉地倒一把,连都不用,轻车熟路地咽去。
“她死了有一年,我走不来。都说逝者已矣,生人继续,可我不到。”
齐业又带着颜凉打开一扇门,里的布置叫颜凉一瞬间恍惚。简单的小木床,一张连屉都没有的桌案,一盆铃兰花被照料得用心。
“我能……上支香吗?”
“她?”齐业冷笑,“她是怎么来的,你最清楚不是么?”
“嗯。你稍等会儿。”
“她怕生。”齐业拒绝的脆。
“好。”报一串号码,颜凉试探地说,“什么时候都可以。”
毕竟是自己把她拉来的,又发生这种叫姑娘难堪的事,齐业觉得还是应该自己送她走比较好。他飞快地换了一便服,楼时看见小姑娘坐在沙发上对着龛位发呆。
与她尚为人时的布置是一样的。就连被上的补丁,针脚,都是齐业的手笔。
“我该早走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