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偏，老大打也就打了，老二……一则是失散那么多年，叫孩独自吃了那么多苦，终归舍不得打；二则，怎么看，老大至少不会还手，多是跑，老二却像是会反过来连打带骂的。

“你胡说八，胡思乱想！”沈无疾，“又不是不让你事，你在京城里翻天都行，咱家给你兜着，只是你要离京，咱家与皇上都怕你事罢了，你非得犟吗？”

“两夫妻，哪有隔夜仇？”沈无疾委屈地给他轻肩膀，“咱家都来认错了。”

都像极了他弟弟此刻模样。

“我没有闹。”

“……”沈无疾一愣，笑也淡了来，这才仔细去看洛金玉所写的东西——岂不就是请调书吗？！

洛金玉仍然无动于衷。

洛金玉没理他。

“故你个，你生就没在你故乡了。”沈无疾，“就一件事儿没如你的意，你现在就要闹是吗？”

“请调书。”洛金玉回答。

那，场面就很难收拾了。

“若是因我不符资格而落选巡盐，我绝无话可说，可你们的原因令我无法忍受。”洛金玉恼，“我也说过，这天绝不止我一人为官是为清廉刚正而来，我也绝不希望如此。那么，难所有要为民事的官员都惧怕得罪人被暗杀，因此畏畏缩缩、举足持疑吗？这不仅是一件小事，这是一个讯号，这会令

“今日还早，没什么事儿，要不，咱一家也门开开荤，去酒楼里吃顿好的。”沈无疾笑着过去，将钱袋递给他，“这是咱家刚发的月钱，这不就忙送回来了。咱家在里，没用钱的时候，都你拿着吧，你看，你这笔也该换了，都叉了……”

“嗳，”沈无疾前些日把话说得嚣张，此时谄媚得不行，满脸都是笑，柔声说废话，“在写字儿呀？”

“你这是要什么？”沈无疾一把抢过那没写完的东西，三两给撕了，厉声，“洛金玉你是想要吗？”

“如今，连碰你也不许了？”沈无疾捂着脸假哭起来，可哭了好一阵，也不见洛金玉如往常一般来哄，偷偷看他，见他竟又拿起笔在写字，气得倒一凉气，却还是不敢声嚷嚷，心中越发慌起来，然而惯是能伸能屈，便作镇定地笑寒暄，“这写什么呢？”

“没有，”洛金玉冷淡，“我只是想回故乡。”

“那你好端端的，请什么调？”沈无疾问。

明先生松了一气，琢磨着，要不这两天把花搬屋里去……

“在何为官，皆是为社稷苍生谋福祉，我回故土官，也是一样。”洛金玉看着他，“这几日，我想明白了，如你们所言，大约我确实百无一用，我能成的，皆是你们‘同意’我成的，你们不同意，我就不成。而你们‘同意’的，也非是同意我的看法，而是因为与我亲近。如此一来，我与喻系君系那些裙带关系，又有什么差别。”

洛金玉差手一抖写错字，忙停了笔，皱眉：“我在写东西，你不要碰我。”

沈无疾静悄悄了屋，见洛金玉正在写东西，听到声音，抬看自己一，波澜不惊，低继续写字。

好在，沈无疾想了又想，觉得以洛金玉脾，大概不会喜他把好好的花枝剪来，因此便作罢了，又打声招呼，便往自个儿屋里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