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，你说你非得要与那些坏舟一样坏，方能以坏制坏，我便告诉你，最终，你也不过要成为同样的坏舟，或是捧起坏舟的坏。正因许多人有你这想法，因此这世间所见，哪有好，自然便就叫坏舟能不倾覆。而若人人皆愿一明辨是非之，那坏舟就是有，也时刻都在倾覆边缘，岂能叫他们安心行驶至如今？”

“我你不兴，”洛金玉尚且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意思，看着他问，“你也无需怀疑不确定，你尽可大胆将‘无异于’去掉，我就是在骂你，难不成你觉得你不该被骂？休说尔定为一品官阶，君重禄，就是只县城仓库小吏，亦是吃的百姓税收之供给财富，就该有为国为民报效赤胆之决心，若无此决心，农工商你自

洛金玉说，“鹿就是鹿，就是，一群人执意指鹿为，我直言他们错了，翻阅古籍名录与他们辩驳，叫所有人明明确确看到何为鹿，何为。

“我并不想自视过，只是与尔等懦夫或鼠辈相比，我自你们一等，倒也无需自谦。”洛金玉。

君天赐沉默片刻，轻声笑：“石，你所读圣贤书是所谓圣贤所写，他们再如何千百年来被称作圣贤，仍都是人。你学到的理都是人写来的，怎么就成天地造化了呢。”

人来决定，更不可能任人造掌控，它本就是该被人学习。世间魑魅横行，乌烟瘴气，非是天地理有错,而是人有错，且几乎是人人有错，若只有堂上几位官错了，他们就当不成这个官。圣人有云，能载舟，亦能覆舟。若舟是一叶坏舟，它却仍能浮于面，那便说明也是坏。

君天赐笑着摇了摇：“金玉，你太天真。”

“不，”洛金玉不慌不忙，镇定回答，“能称圣贤，他们所写，便非是自私心，而不过是参悟造化，从自然得而升华，山川草木、日月星辰借他们手笔，将真理记录，传播人间。”

“是你太冥顽不灵。”

“石――”

你先承认了那是，你已加了他们，世人已经知了这一，你再以其他名目杀了那些人，世人也不会以为那是鹿，他们就以为这确实是。”

洛金玉冷冷地说，“我亦无意争夺功绩名声，只是想告诉君大人，这件事你在朝许多年，存有无数证据，却从来没有揭举此事，而我到了，你没有资格斥我百无一用。在我看来，满朝百官，所有知而不报不举者，皆无一人比得上我洛金玉。”

“你说养孤院一事我得诸多便利、因缘巧合，因此办成。我不否认沈无疾和你对我有诸多照顾，亦不否认君主变动，新帝有意用我来革新朝廷、树立榜样，谋天读书人心之向往，立他容诤明君之千古名。但是，养孤院贪贿一事由来已久，在我洛金玉朝为官之前，怎么就没有人提起过？还要倚靠我洛金玉来奋力直争？”

君天赐本坐在石凳上，此时莫名有些如坐针毡，便又站了起来，淡淡：“石，你要是这么说，无异于在连我一起辱骂，我就不兴了。”

“……”君天赐轻笑，“石是否自视过。”

你却说，如此他们不会心甘愿地认鹿为鹿，因此你要先向他们同意是非鹿，然后伺机而动，暗中将他们杀了。君天赐，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，也本就是徒劳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