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带束紧劲瘦有力的腰,愈发显得他姿大笔。些微月剪裁的影,投在地上,如青松,亦如苍山。
秦观朱骑行至中途时,就因风寒与惊吓昏迷过去,是啸雪一路将她驮到客栈来。店中人都不知这姑娘是谁,可却认得啸雪,念想此人必是魏听风的友人,就忙将她从背上扶来,安置在客栈当中。
这客栈无名,因是介于两座城池之间,来往客商人众多,生意却也闹。不过,现夜早已打烊,客栈沉默地矗立在黑暗当中,唯独门前一串橙红的吉祥灯笼摇摇曳曳,在地上照一片朦胧的光亮。
他拧紧眉,转退到外间,将溅上一蓬血的武袍脱,独着一件窄袖贴的黑衫。
“无事。”
“不劳烦,你去休息罢。”
魏听风静悄悄地到客房当中,房中烧着上等雪炭,烘烘的;桌上掌着一盏烛灯,明亮的烛火透过白纱罩,晕宁静柔的光。
魏听风瞧她如此,也难顾得住礼数,走过去正要为她拉一拉被,低看见自己手掌上凝着的血迹,眉角狠狠一,猛地缩回了手。
掌柜的遵令,正要告退,魏听风又唤住他,向他躬敬,“多谢,多谢。”
好一阵儿,才来个人开门,是客栈的掌柜。他借着灯笼的光一看,忙要跪敬:“魏宗主。”
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屏风,不敢再近半分,只小心翼翼地往里打量。他见秦观朱躺在床上,睡着也不安稳,眉尖轻蹙,额上渗细细密密的汗珠儿,应是燥得紧,又胡乱蹬开了被。
他见侯府卫兵已逐渐占了上风,心更担忧秦观朱的安危,随手扯来一匹受惊的,攥紧缰绳驯服安抚片刻,狠狠一夹腹,朝着啸雪远走的方向奔去。
掌柜的哪里敢当,忙回敬:“宗主言重了。”
魏听风
料峭的风灌武袍当中,得魏听风冷静了些许,他抖了一抖袍袖,抬手拍门。
他见魏听风武袍上亦是鲜血淋漓,一近便能闻见他周的腥气,又忙问:“您没受伤罢?”
他因焦急见到秦观朱,步伐飒沓如星,掌柜的需得一路小跑才能跟上。
铜镜中男人的脸,鼻梁,窝深邃,有种混杂着异域血统的俊朗,若非左脸上的那疤破坏了三分,这合该是一副好相貌。
等他追到客栈中已是深夜。
掌柜的停住脚步,指了指门,“那姑娘在这间,已经歇了。您看,还有甚么吩咐?”
魏听风阖了阖,倚靠在门上,满寒一一褪去,紧绷的心弦逐渐松开。
儿才起,面无表地用袖掉刀刃上的血。
掌柜的向魏听风禀告:“那姑娘来时正烧得厉害,已喝过药,好好歇息几日就会好转。不过来时上全是血,将她吓得不轻,说了好一阵胡话呢……宗主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他目光沉默安静,能瞧得是个木讷寡言,此刻漫不经心地盯着自己的相貌,抿抿唇,也说不甚么话来。
魏听风一手抬住他的胳膊,没教他跪去,追问了一句:“人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