染血的手指恍若黑的枪，直指赵甲。

我也火上浇油地说风凉话：“是啊，世何必急着灭？他替你办事，你还杀他，若是传去，谁敢作你手？你还诋毁广寒，广寒可不会勾结敌国谋害父亲。”

“胡说八！”

赵兴怒喝，顾不得我在场，举起右掌，携劈山断石之力，照他天灵盖劈去。想来若是拍，定是脑浆崩裂，但这雷霆般一掌，却再度停在半空，是凌墨手了。他稳稳截住那击，卸去力，轻飘飘地松开五指，恍如什么都未发生般，平静：“世，让他说完。”

话未说完，燕王便重重一耳光刮在他脸上。他好像在这瞬间苍老了十岁，就连惯来骄傲直的脊背塌陷去，半晌，颤抖地抬手指向他，眶微红，怒斥：

赵甲顿如骨散架般，跪在地，面煞白，放声大哭。

赵兴目眦裂，模样骇人，他型魁伟，盛怒好似一暴如雷的雄狮，正要动手，我一个箭步冲上前，提起赵甲衣襟，狠狠打了他两个耳光，骂：“胡说八！世怎会让人刺杀自己父亲？”

赵兴恍然意识到说错话了，磕磕绊绊补救：“父亲，他们……”

“冤枉啊！是少爷让我这么的！”

这巴掌打得狠，声音响亮，赵兴的脸立红了半边，他许是从未挨过打，竟愣了愣神，羞怒交加，满面涨红，争辩：“父亲，您真忍心儿送命吗？他施行新政，专横独断，谁不想杀他？今日他只来王府，手将领不

我指向他，问得又凶又疾：“好哇！你这不孝！竟连亲生父亲也不放过，你还是人吗？待会陈掌柜来了看你如何抵赖！王爷，别怪官不给您面，这件事我定上报朝廷，请皇上为我主！”

燕王一怔。

燕王涩的唇动了动，间却发不任何声音。

茫茫

燕王面沉如，已隐约猜到是怎么回事，镇定地开让他闭嘴，只有微微发颤的尾音暴了心的紧张。

他委屈地捂着脸，哭着辩解：“我只是一个小厮，哪来的钱串通刺客？是少爷说老爷五十岁了还要纳妾，难保不会再生个儿与他争爵位……”

“畜生！你真的勾结夏人？”

我瞅了瞅赵甲，他立即躲到凌墨后，大声叫：“少爷你好狠呐！你可还记得，当时你为凑钱还派我当掉王妃的嫁时的金簪，不信可以找当铺陈掌柜对质！钱款去向都清清楚楚！”

这话说完，庭院霎时变得分外安静，静到有些可怕，连呼声都消失不见。我故作震惊，险些憋不住笑，再看凌墨的脸仍板得跟扑克似的，毫无反应，我真佩服他。

他吵不过我，打不过凌墨，脸涨成猪肝，扯住燕王衣袖，惶急解释：“父亲，相信我！”

他已然慌乱，急间直叫：“我没有！父亲，我只让他们杀丞相，绝没让他们杀你！”

“你住！”

许是凌墨刚才那样太过吓人，还没开审，斥候首领便已招认，惊恐万分地叫：“是他！他帮我们扮作商旅躲在车厢混城中的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