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张的气氛，她却突然笑了，确实是这样，这些一个比一个离谱的传闻她也没少听说，混江湖混到这地步，他们早已变成神话，只要有一些蛛丝迹散落民间，就会被编排、传成各种版本，足可以编写书

        可是这场战争才刚打响，黄雀，还不是现的时候吧

到他战意已决，连装都懒得装，这不，那张胖的脸，正在咯咯邪笑

        那张纸，她越看越刺，反手抓起成一团，抛正在燃烧的香炉，一眨功夫就化作灰烬，和香灰为一

        蒋天养笑容依旧“所以你认为，世事难料，一切皆有可能，你们还是有胜算的”

        黄雀，可以说是最终赢家的代名词，谁不想黄雀，看那些愚蠢家伙厮斗，不必理会，只需挑选合适时机，将他们一网打尽

        “走了，但是楼时耽搁了会儿，我觉得奇怪，悄悄跟上去，见她一动不动盯着笼里一只黄雀”

        蒋天养笑了又笑“我先蝉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这一次，不就是为了这个才冒险吗

        洪興社屬蔣家產業，現傳長天生為第二任坐館，如後變故，由次天養繼承，旁人不可染我洪興，蔣震親筆，一九七五年…

        他没回答，从旁边一张纸，平铺在茶桌上

        说的话泼的，他却轻松收回来了，好像那真是一个玩笑，无足轻重，江娴垂眸饮茶，心愤然，他还在朗大笑，笑她刚才当真的样，那一声声笑，好比钢针，刺她心里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你我，有谈的必要吗，几天后的拳赛，有打的必要吗，嗯？江老板”他端起茶盏，沿杯边呼呼拂

        早知此人行不浅，是混迹商界的老油条，却没想到如此无赖，令人厌恶，她笑肉不笑开“不提那些了，蒋先生，您今天约我见面，是要谈什么吗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多重要的东西，估计旁人都不敢看，可是我烧了它就没了，好比从前鬼佬们横行霸拽得像爷一样，来我秦淮吃霸王餐还声称是我们场的荣幸，再看看现在，他们还威风吗，回归后的香港，他们还有欺负华人的胆量吗”她掸了掸手，好像摸到晦气的东西

        江娴搁在膝的手悄悄攥拳，而他相当悠闲，凭栏看戏似的“近来上言四起，夸张极了，连我这个不问江湖事的，都不得不听一听，你说这夜泊秦淮的江老板，怎么就非要掺合洪兴的家事，还搞得人尽皆知，好大的阵仗，这是为了寻仇啊，还是为了利益，又或者藏着怎么样的故事啊”

        忽然话锋一转，她盯紧蒋天养的双“再比如大蒋先生，天立地的汉，至无上的龙，不也没了吗，说没就没啊”

        仔讥笑“您才是”

        江娴被引，低凑近看，赫然一惊，正中央两个大字“遺書”，字迹模糊，是复印版，其中一段这样写

        蒋天养闷笑不停“螳螂捕蝉，黄雀在后，她想那只黄雀啊”

        蒋天养端详着，语气饶有趣味“烧一张纸，不费力气，你家老宅那座妈祖像再庞大，不也被你哥烧得渣都不剩吗，盖弥彰嘛，没什么难的，可是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却…忽然态度一变，将一杯温茶递到她面前“哈哈，瞧把你吓的，傻孩，我逗你玩呢，早年间我跟你哥就有过交，我岂能诋毁他，你这孩，太单纯了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若有所思，还望着窗外雨景“走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室不冷，她却犹如置冰窟，笑容都僵了“还有这样的东西啊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也不看看我是谁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抛这句话，也不回离去，过了半晌，仔敲门来，打扰了正在沉思的蒋天养

        其实没必要的，再无敌，也不过凡人一个，既是凡人，就逃不过恨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