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受他在边的证据“穿越这种离奇事,谁都找不到一套完整的规则或程,如果我回去了,那我的这一世的记忆还在吗,如果不在,我就又变成每天痛苦忧郁的江娴,被往事纠缠,折磨,看着外滩彻夜难眠,如果还在,那我更痛不生了,我独自一人,带着关于你们的记忆孤孤单单走完半生,一切都那么真实,历历在目全都发生在我上,却一瞬间变成虚拟的,我不能跟人诉说,因为人们会把我当成神经病,估计到后面我会真的变成神经病,这些故事究竟发没发生过,台北到底有没有我的家,我有没有过你,我没受过你的温,全都半真半假,就像一场梦,梦里繁花似锦,梦醒了孤苦伶仃,真不如杀了我啊”
她一顿狂轰滥炸,景丰年噤若寒蝉再也不能质问,沉数秒,他猛烈拥抱她单薄的,一个字都不说,也无需多说什么
慢慢的,她离开他温的怀抱,扭走向景兆的尸,滴滴答答的血还没完,血痕四漫,她沉默牵起他永远垂去的手,已经逐渐化,浮,也不会再抬起来,所以任她摆布
可是她明明记得,这只手曾经怎样夹烟,怎样拿酒瓶,又怎样殴打她,殴打母亲
都过去了
景兆死相凄惨,浑上好几个弹孔,鲜血横,不忍直视,她冷笑,好像亲手杀的不是她父亲“我那素未谋面的亲,风华绝代的二姨娘,您如果在天上看见这一幕,看见最的儿惨死,那您肯定恨透了我,想报复我就尽来,索命也随您便,这把枪我哥没摸过一,没有一颗弹是他打去的,他谨遵您教诲,十多年来从没动过景兆一手指,哪怕这对他来说不费灰之力,他孝顺,但我不孝,我造的孽犯的罪也不止这一,什么坠落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,都是死后的事儿,到时候阎王爷自会找我算账,亏待不了我”
她很喜现在的景兆,安静,老实,不会打骂她,更不会动坏心思,也给了她一个说说心里话的机会,她蹲在尸前面,手肘撑在膝“那年你带着母亲不辞而别,我才十二岁,从此以后的每一个白天夜晚,我都一个人度过,没了父母,我就不再是孩,别的小孩有爸妈保护,我没有,所以我更早、更痛彻心扉地直面世界的恶意”
她缓慢撩起袖,鲜艳的刺青显无疑,这是他前世今生都没见过的,她认为该给他看看“因此,我受了很多伤,多苦,多痛,我一个字都不说,也没人听我说,我也犯了很多错,成为一个不走正的坏孩,但我觉得无所谓,因为没人教我什么是对,什么是错,难还指望着我一个连心智都不成熟的小孩明辨是非吗,不可能的,也没关系,恶果我自,跟谁都没关系”
“以前,我经常怀疑自己,究竟哪错了,让你如此厌恶,我又常常痛斥你,没尽一个父亲的责任,给我留了不可抹去的伤痕,我总问为什么,命运为什么这样安排我,你为什么这样对我,后来,我开悟了,没有为什么,我的命就是这样,而你的本也就是这样,江山易改本难移,无论是当丈夫还是当父亲,都不会改变你的自私格”她默默放袖,系好袖纽扣
她托着巴,表淡如“近几天,我突然想明白一件事,当年你为什么狠心离我而去,六年都不回来看我一,以前怎么想也不明白,只以为你嫌我麻烦,不愿意我”
她呵笑,沿着颚抚摸自己的脸“最近我才恍然大悟,原来是因为这张脸啊,小时候不明显,随着长大,我越来越像景瑞雪,堪称一个模刻来,不止脸,还有生日,你说多巧,一九九二年五月十八日你害死景瑞雪,而我恰好就生在十二年后的五月十八日,多诡异啊,就好像景瑞雪投胎到你家一样,你每次看着我,就好像看着惨死的她,你害怕,所以快加鞭逃离我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