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我火坑,那就只好我自己来”
雾更,星辰暗淡,他怅然说月圆了,人却没团圆,都说花好月圆人长久,她却不在我边
云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,看着那抹孤寂的影,他壮着胆多嘴“您…心不好吗”
“可是…箭在弦上不得不发,我…我相信大小会理解您的”
云峥说您放心,我会想法设法让他拿到南海八号的消息,其实不难,他现在病急乱投医,得到报兴还来不及呢,定不会细琢磨
理解,一个永不会现在江娴字典里的词汇,也是一个令景丰年为之惭愧的词汇,他抬起,月光连他俊的面容,眸中闪烁的光,犹如万顷星河
“我渐渐发现,我才是最失败的那一个”
景丰年淡淡嗯,没说别的
就算是号称神机军师的纪云峥,此刻也哑无言了
风卷着枯叶旋转,飘飘,穿堂风掀起景丰年额前碎发,那双状似桃花的眸,一定见过千载刀光剑影、腥风血雨,否则不会如此沉稳
这一战不见硝烟,但威力巨大,他布的天罗地网堪称绝技,不几日便会轰动台湾,不,岂止台湾,是整个港澳台黑,台湾土皇帝的盛名将要重振,威名远扬
可他这个胜利者,却受不到一丝一毫喜悦
云峥愕然,不可置信说您怎会有这种想法,景先生,这场战争已经接近尾声,每一步棋您都走得完,您必定大捷啊
罗依次排列,皎白的月光被分割成一棱又一棱,景丰年遥望那只华丽的香炉,每一片琉璃上都有他的倒影,多望一,他底的阴郁就会多一层“每年这时候,我都会想起我那位笑九泉的父亲,我唾弃他,诋毁他,但我从来不否认他教育手段超,正如他在世时经常挂嘴边的一句话,如果不到文能提笔安天,武能上定乾坤,就不当他景震雄的儿,如他老人家所愿,我半生猖狂,所向披靡”
他垂“从离开香港开始,她的世界就只有我了,她依赖我,信任我,到来伤她最深的人却是我”
他立刻回应“您说”
“可是我伤了她的心,云峥,这一战我筹谋已久,任何一步都经过心策划,你了解我的,我最享受亲见证敌人灭亡的快,可是这一次我本兴不起来,一想到她责怪的语气,问时的哭腔,我就抑制不住心痛,我发现自己伪善至极,恶心至极”他用力握拳,骨节更加突,一块比一块清晰
但现在,它竟然隐隐发红
“云峥”那张脸侧了过来,金框镜反光芒
他所指是谁,云峥不用猜都知,该用什么话劝,他犯难了
他放声讥笑,诡异骇人“但代价是什么,是在一次次生死杀戮中变得冰冷麻木,变得像一行尸走肉,我倾尽所有去她,但终究搞砸了,不怪别人,怪我,云峥,我甚至后悔打这一战,和她相比,荣耀显得不过尔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