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搞什么,我不过问,但你必须合治疗,还有,你现在不要想上的事,你要的就是安心养病,知吗”靓坤的眉拧成一结,那扇玻璃承载着他凝重的目光
靓坤登时愣住“你又要搞什么名堂,江娴,你现在很危险,你必须好好养病”
“当然,我是正规的圣诞老人,拉雪橇的骡还在外面拴着呢,要不牵来给你看看?”他温柔注视那团小小的影
江娴乖巧听着,瘦小的蜷在病床上,蓝白条纹病号服宽宽松松,她便被衬托得更瘦,肤白得像一张纸,没有丁儿血
该嘱咐的都嘱咐过了,靓坤怕打扰她休息,于是打算离开,他摩挲着话筒,依依不舍“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、想玩的,告诉我,我是圣诞老人,我会帮听话的好孩实现愿望”
“活祖宗您吩咐”他上接话
江娴无奈一笑,这个玩笑她没有说去,半刻沉默,她低声说靓坤,帮我个忙
话糙理不糙,钱,当然是好东西,江娴悄然苦笑“我又让你破费了”
靓坤尾闪过诧异之,这是什么,在这儿开演唱会?但他没质疑也没多问
她右手输着,只好用左手拿听筒“我得肺痨了,对吗”
隔着玻璃,她看见那张脸愈发扭曲,嘶哑的声音差儿震破她的耳膜“你讲咩嘢死活,老有的是钱,知不知有钱能使鬼推磨,就算阎王爷把你绑了,老都能赎你回来”
“什么痨不痨的,没多大儿事,你好好的,乖乖听医生的话,不许乱想”靓坤这时候倒安起她来,好像忘了刚才他有多着急
他,这大傻居然还想找钥匙开门,真是服了,她连忙拿起床柜上的电话,又指了指玻璃外台上摆着的座机,示意他隔空交
靓坤噤声的手势,不让她再说屁话“这种话不要再说,我不听”
靓坤焦灼徘徊,但那有面透明的墙在,他再急也过不去,只好拿着电话安她“那只死鸟一会儿就到,今晚你就让他在外面打地铺,你必须往死里使唤他,把你以前折腾我的那些招儿都拿来”
她用肩夹住电话,左手抚摸着心,顺一顺气“接来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,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,我不想让乌鸦来,换句话说,除了医生护士,我不想让任何人这间屋”
又到酸胀,她痛苦地咳嗽,肺被震得很疼,咙也疼,每天都咳得那么厉害,咙早就伤了,一说话就会扯到,如同咽刀
要不是一笑就咳嗽,江娴早就满床打了,圣诞老人,好啊,那就让他先表演一个爬烟囱吧
那他妈是麋鹿,不是骡,江娴啼笑皆非
江娴咬着唇,了“我懂”
江娴很平静“我会不会死啊”
不逗了,还有正事呢,她攥紧话筒“我想要三台录音机,功能越全越好,我还要空白的磁带,越多越好,有多少要多少”
她握住电话“真的吗,圣诞老人可不许骗小孩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