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浩南迟缓地开“原来你有心”
她缓缓闭上,长睫颤着“是我选错了路,我不该踏足黑,可是这世上哪有后悔药,我有苦难言,又有谁会懂”
陈浩南撩起她的长发,无意间碰到她肩胛上的疤痕,他一怔,很快想起这些伤是怎么来的,新界一战,她没了半条命,而他失去了一个手足兄弟,可是现在他竟恨不起来
开了刃儿的匕首非常锋利,血顿时涌,陈浩南痛苦倒地,右肩源源不断涌鲜血,汩汩血到漫,青龙刺青被染得模糊
她睁开蓄着泪的睛“不你信不信、愿不愿意听,我还是想对你说一声谢谢,一码归一码,我能有清白之全是托你的福,你已经仁至义尽了,我还奢求什么呢”
江娴认真,同时发现刀尖已经不再贴着她的脸,她咬了咬发白的唇,小声说可不可以实现我一个愿望,最后的愿望
他言又止“这一次你的确反败为胜,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,你往后的日怎会好过呢,东星社四分五裂,每一个人都在觊觎乌鸦的位置,况且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,就算你今天平安返回,以后呢,乌鸦护你一次,难还能次次都护吗,如果某天让他在地位和你之间选择,他还会选你吗”
“我就算是狼,也是一只家养的狼,用不着你喂”江娴啧啧咂,说罢大力用刀刺向他肩膀
她一儿都不留,刀刃破陈浩南的肉,隐约渗血丝,他嘴唇发紫“果然,你就是一匹喂不熟的狼”
“我可不可以…抱抱你”江娴抬起,卑微可怜地仰视他,就像一只惨兮兮的浪小猫,喵喵叫着乞求被收养
江娴一都不稀罕看,她就跑,朝着有光亮的地方跑,把回着哀鸣的胡同抛在后面
他手指摩挲着糙的疤痕“你不懂我为什么保护你,我也不懂你为何会拼命救阿坤,难你同时对两个男人有”
“我也不懂…”江娴喃喃着,手臂又向前伸了些,抱他更紧
陈浩南并未发现端倪,他的脾气了许多,但是依然不放松警惕“希望是合理的愿望”
找到了,她笑眨“你上钩了”
江娴即刻扑他怀里,陌生的古龙味环绕着她,那是一种很清新的味,带着薄荷的凉,很好闻,但在她看来却比血味还恶心,她两只纤弱的胳膊环抱他的腰,环得紧紧的,像是要把自己他炙的膛
陈浩南依旧不清醒,他好像又梦境,不,比他那场梦还要不真实,一直以来迫害他的人,此时竟然主动钻他怀里,她好小,抱她就像抱一个小孩,又像抱一只猫,柔柔的
陈浩南的惊愕之很难掩盖,持刀的手愈发抖动,不,他整个人都在抖
“不在澳门还是在尖东,我都没想过要你的命,后来也是如此,你应该明白的,我说过,彼此厌恶但我不害你,男人之间的恩怨,不应该牵扯到你”陈浩南轻柔握住她一缕长发,蹭得他掌心酥,心中的深仇大恨好像都不见了
他僵的手迟钝地抚摸她发“我始终认为你有难言之隐,你的一切都不是你的本意”
他迟迟不回应,江娴有几分失落,刚想说儿什么场,他却动了,刀被放,他双臂张开,脸上没有一丁儿绪,喜怒都没有,但是却悄悄将刀尖转向后面,以防误伤她
她红唇轻启“那些都是我的私事,不劳烦你心,你还是多心心自己吧”
陈浩南哑无言,握刀的手也松了些
江娴换了一副表,洋洋得意的,和方才弱小无助的她判若两人
陈浩南登时一惊,一秒匕首被猛地夺走,他大脑嗡嗡作响,素日的捷手不见了,就像一个不会动弹的稻草人,等他再反应过来,那把刀已经横在他脖前面
“我说…”江娴佩银戒指的手朝一个方向伸去
江娴的右耳挨着他的心窝,有力的心她听得一清二楚
“我明白,今天就是我的末日,不过我没有怨言,我也不觉得冤枉,罪有应得罢了”她落一颗泪,掉到了宛若明镜的刀面上
江娴糊着说了句话,他没听清,皱着眉问你说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