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睁开睛看看我啊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拼了命呼唤着，逐渐带上哭腔，熟悉的声音钻乌鸦耳朵，拨动他死寂的心弦，他渐渐恢复了一意识，沾着褐血渍的嘴唇阖动着，几经努力，终于抬起，可是那双鹰里的猖狂不见了，它好微弱，就像一盏忽闪的暗灯，上就要熄灭掉

        “卿卿…”他的枕着她手臂，皲裂的唇一张一合，呢喃着他日思夜想的名字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声音非常哑，气力也不足，说两个字就费了好大的劲儿，江娴听着犹如刀割，泪哗哗直，颗颗滴落在他的脸颊上，那些可怕的伤被打湿

        “我…错了”乌鸦的睛半睁着，隐隐发颤，当他艰难说这三个字后，一滴泪冲他的眶，曲曲折折地向淌

        江娴发了疯似的泪，哽咽着回答说我也有错，我们都有错，我们要都改正

        她从没见他哭过，这是第一次

        从前，她认为他永远不会哭，泪这种可笑的事不会和他沾边，因为他是残暴的东星乌鸦，他是人人敬畏的拳王，他是恶，是杀人不眨的匪徒，他怎么会哭

        今天，她见识到了

        是啊，他并不是无所不能的神，他也是血肉之躯，他也会痛苦、会烦躁、会不安，甚至会害怕，他也需要被人理解

        她怎么就忘了呢

        她小心翼翼去他角的泪，晶莹的泪珠混着血，格外吓人，他上已经没有一完好的地方，她甚至不敢太使劲地抱，害怕无意间碰到他哪伤

        她低，两个人的额抵在一起，那一刻，她能清晰闻到血腥味，好好重，闻得她心脏绞痛“我不应该丢你不，我好后悔，你原谅我好不好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卿…走…快走”乌鸦气息奄奄，但是依然努力说话，他试图挪动离开她的怀抱，可是本不能动，他双无光，愈发暗淡，原来他已经到了这般地步，连赶她走都没有力气

        好一生离死别的泪戏码，太冷笑，腔调不阴不阳“噢，对了，我还没来及阉了他，如果江小有兴趣的话，也可以当众跟他再最后一次，也让我们饱饱福”

        仔们坏笑着议论着，这么个远近闻名的大人，他们当然乐意编排，也有的是容，各种肮脏龌龊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往外蹦

        江娴完全置之不理，她里只有乌鸦，别的什么都不，他已经耗尽了力，一歪要向后倒去，她赶忙护住他，不摸不要紧，当手心碰到他后脑勺时，她的心咯噔一声，再一看那只哆哆嗦嗦的手，居然糊着粘稠的鲜血

        好狠毒啊，她切齿暗骂，看来对待他们，她即将要用的那个手段并不过分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些天我想了很多，你说的对，我年少轻狂，总心浮气躁，或许我也真的有儿逞英雄，我知错了，我以后再也不会瞎逞能，再也不会不听你的话了…”江娴轻轻撩起他的长发，让那双她最的睛来，可惜它现在失意了，那种骇人的狠戾不见了

        乌鸦气若游丝，已经快要支撑不住，但他仍旧张合着嘴，说着走…快走…不要我

        江娴置若罔闻，沾着泪的嘴唇缓慢地凑近他，轻轻覆盖住他脏兮兮的双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