忧过,怕江娴日久生上靓坤,后来日久了,他的顾虑在她全心全意的中渐渐打消
还是那句话,她说她他,那他就信
如今他们结为异姓兄妹,从此以后再也无法突破这层关系,再也无法成为恋人,他还有什么可阻拦的
江娴与靓坤四目相对,二人默契地将酒杯凑近嘴边,同时一喝去
白酒灌咙,江娴只觉辣,很辣,辣到她想哭,哭这一路的艰险,哭愧对于靓坤的,哭终于得以解脱,解脱自己,也是解脱他
靓坤酒量极好,再烈的白酒也不会皱一眉,可是当腔被辛辣的酒气充斥时,他角了一滴泪,漫过浅浅的皱纹,淌过颤栗的脸颊,没白衬衣领,成为一个微小的圆
这无疑是他此生喝过最郑重、最衷心的一杯酒
酒已经敬完,乌鸦沉默走上前,缓慢而小心地扶江娴一跪,等她跪好,他再次退到墙边
靓坤双膝一弯,一尘不染的黑西窝几褶皱,他颔首接过三炷香,不规则的雾绕来绕去,朦胧了这一方的空气
江娴也将香拿在手里,她忽然笑了,有些沉重的气氛被打破,她仰起,当目光落在威严的关公像上时,她的笑容一消而散,喜悦被埋在心底,表面只剩严肃
她嘴唇沾着泪,一张开,立刻落几颗,她哽咽着想说结拜词,谁知靓坤咳嗽一声
“把那句不中听的省了”他说
江娴的手颤了颤,意识想问哪一句,却在一秒幡然醒悟
她语气轻快“咱们都是要长命百岁的,我可不在乎那十五年”
靓坤不禁锁眉,低声说我说省了就省了
或许他在意的不是相差的十五岁,而是自知朝不保夕,他与江娴结拜当然心诚,想让她脱离言蜚语的泥潭,想以后名正言顺保护她
但是这些不吉利的,他不想让她沾染
江娴猛然想起某一个月落屋梁的夜,他无意间提起曾经算过命,半仙说他命中带煞,不是长久安稳的命数
她像被刀割开一个,涌刺骨寒意
她当然亲目睹过他的结局,此时他无心的一句话,正好勾起她的恐惧
命中带煞是吗,不长久不安稳是吗,那如果她说,她偏要他长命百岁呢,偏要他化险为夷、扶摇直上呢
江娴摆正持香的手,面朝关公像,用接近嘶吼的声音呐喊“天地为证,山海为盟,小女江娴自愿与长兄李乾坤结为异姓兄妹,虽不同生,但愿同死,福祸相依,患难相扶,若有半句虚话,小女甘愿接受一切惩罚”
她的宣誓来得迅猛,别说是靓坤了,全场谁也没料到,她一气呵成中间没停顿一,抹去了平时的气,肃穆的阴柔嗓音别有一番风味,回在鸦雀无声的会堂里,威风凛凛
靓坤装来的云淡风轻顷刻间瓦解,他所有的伪装都在这一刻分崩离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