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怪她,这一切都来得毫无征兆,她没理没由的穿越,又被他无条件上,甚至愿意用命换她平安,他永远偏袒护她,连细枝末节都不会放过,不允许别人说她一句,不允许她吃半亏
江娴闻见了乌鸦那杯白酒的气味,立被熏得脑袋发懵,她只喝洋的,就算是最腻的百利甜,她不兑乌龙茶不兑也能半瓶,但是白酒不敢碰,几小杯就能不省人事
沉溺的时间里,她在告,告前世执着的自己,也在恩,恩赋予她这个权力的上帝
江娴无声观看,他们刚才说话声音太小,这里又乱得很,她一个字都没听清,但是看乌鸦的表和唇形,倒也明白说的是什么
见这边闹起来,散落四的宾客们争先恐后涌过来,笑面虎看清形势之后也挤人群站在乌鸦边,笑呵呵地与他一同被敬酒
蒋天生默不作声地跟上,无意间发现乌鸦的杯与自己齐平,他不由自主在心中慨今夕已不再是昨日,真是斗转星移,一切都变了
若不是他冷峻又好看的脸近在咫尺,若不是她正被他真真切切的搂在怀里,若不是此刻他恰好低对她笑
她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
江娴勾唇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,真是受教了
也是她最难熬、最生不如死的五年
乌鸦从长桌上捻了张纸巾,拭着指腹残留的酒,他刚才的轻松悠闲一扫而净,脸
“既然江小说到这儿,那蒋某也发表发表自己的意见,长坂坡一战刘备的确丢盔卸甲,可是曹最后不也病膏肓死于疾病了吗,他死得难不可笑吗,华佗是一代神医,他却不敢托付,生生把自己害死,都是肉凡胎,谁又能一生顺风顺所向披靡,各有苦楚罢了,蒋某只求善始善终,戎生涯结束以后也能问心无愧”蒋天生越说越有指桑骂槐的味
蒋天生撂酒杯牵住早已翘首企盼的方婷,他慢步从乌鸦边经过,轻声说儿女长英雄气短,蒋某没有绵里藏针的人睡在枕畔,甚是安全
蒋天生凝视杯中颤动的波纹“不止安稳,蒋某还会枕无忧,夜夜有梦相伴”
他仰一灌
见乌鸦与蒋天生饮酒,不少人过来凑闹,跃跃试要跟乌鸦一醉方休,庆贺他大喜
“愿蒋先生实现心愿”乌鸦说完,酒杯不轻不重地碰上蒋天生的杯,几滴透明迸溅来
乌鸦刚好不愿留蒋天生在这儿碍,他地与那些来宾调侃说笑,一位留长胡的地蛇夸赞他好福气,这么漂亮,他趁机揽江娴怀,完全将蒋天生置于漠然
乌鸦冷笑两声,该送客了,他招呼陆崇去拿酒,很快,两杯白酒送到这里,他举起酒杯,只言片语都不说
不过,都过去了,她甚至觉那段痛苦的记忆正在慢慢淡脑海,从前生活的21年也好陌生,仿佛她此去经年,仿佛她就生在香港,生在这个龙潭虎一般的动乱时代
要碰没碰的空当,乌鸦不着痕迹欠,慢条斯理说我希望今天过后,蒋先生还能睡得安稳
五年光阴并非弹指而过,况且那五年,是她青里最好最珍贵的五年
今天毕竟不是蒋天生的主场,而且东星势力愈渐庞大,人们都是附炎趋势的,有的见了蒋天生会客套几句,有的直接装没看见,都知东星洪兴并立,也都想用有意无意冷落蒋天生来讨好乌鸦
大概几分钟后,陆崇急匆匆前来,小声提醒说乌鸦哥,上到时辰了,您准备着
蒋天生也将酒喝光
乌鸦看她的神带几分惊讶也带几分,他没话,饶有兴趣地等待蒋天生回答
乌鸦笑得耐人寻味,没搭理,弯腰替江娴理了理有些发皱的裙摆,算是对蒋天生假惺惺劝告的最好回答
觥筹交错之时江娴怔怔抬,仰视正在与宾客谈笑风生的乌鸦,他的侧颜和躯都被斑斓光束笼罩,修长粝的手还搭在她肩,温透过单薄的衣闯她心房
“黑也有原则与边界,蒋某不是打家劫舍的土匪,相反,君财取之有,违背法律的事蒋某不,违背德的钱财蒋某不赚,古人讲究克己复礼,蒋某觉得很有理,若人不能克制自己的望与野心,那和畜牲还有什么区别,江小的确年岁小,心智和见识都不太成熟,但是蒋某相信江小总有一天会明白,什么都是要还的,还有便是能到心安理得、无愧于任何人,是一件多么困难又伟大的事”蒋天生抬起巴,把江娴妖娆的蓝影尽收底
还能从中悟理”
江娴淡淡笑“蒋先生真会开玩笑,是看我岁数小又是个女,所以逗我玩呢,蒋先生早已踏上黑,何来问心无愧,难是自我安的辩词吗”
蒋天生径直穿越人群,带着方婷离开
“蒋先生谬赞,我没读过什么书,在您面前卖属实小巫见大巫”她嫣然一笑,虚假到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