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焦躁掩面,事怎么会变成这样,到底哪一步了错,怎么走着走着,面前就现了万丈悬崖
金碧辉煌的厅堂沉死寂
有朝一日东窗事发,是否清白她百莫辩,哪怕早已脱离他掌控,以他的格,她能有全尸吗
“她爹就是个窝废,几十年都没混来什么,那么大岁数还给人,叫什么来着,噢,阿达,外号达”靓坤讥嘲毕现,烟嗞啦地摁在烟灰缸边缘,他仍不松手,半烟被掐得变了形
可是,她无辜吗
她斟酌着“从前在学校听人说过,很厉害的女人,你的…同事”
十三妹到底了什么,她不知
她偏偏铤而走险,踩中他的底线
他气急失控,烟灰缸桌边,顷刻间四分五裂,碎片溅一地
十三妹,江娴认真去想,不就是今天开会要讨伐的人吗,有没有耳闻,还真有,前世电影里见过,女中豪杰,名声很响
他先掀过怪异的话题“洪兴十三妹,你有没有耳闻”
不怎样,先稳定他绪,她劝走慌忙赶来的女佣,蹲伏着亲自收拾残片,第一片还没捡起,他就握住她腕
同事,靓坤想笑,很多次了,她的奇思妙想总能逗乐他,狠两烟,青蓝雾霭绕着他“十多年前,她爹拜我门当仔,那年我二十,她爹四十多,想想就可笑,后来,我那命苦的小弟被人活活打死,这个十三妹也就成了孤儿”
江娴凝滞听着,电影讲过这些吗,她不知,毕竟没看全,不过是好笑的,但为什么突然提这个
为争夺而降生的男人,里不一粒沙,领地意识实打实地,不要说碰,旁人就算稍有觊觎,他都会让其灰飞烟灭
乌鸦每每诱引,她必会上钩,偷的滋味尝了一遍又一遍,一次比一次难忘,一次也比一次格
今日安好,明日呢
江娴受惊捂唇,难逃的叫声漏指,他一贯喜怒不形于,此般怒气极少见,那就更能说明十三妹了大事
他没说别的,看起来是累了,很快就回房休息
她咬着牙摇
回了屋,合上房门那刻,她塌塌地顺着门板,坐地板上,像是骨全被挖走,剩一堆七零八落的肉
他弯着腰,迂缓地从满地狼藉中拉起她“吓到你了”
江娴重新站起,手还被他牵,两只相连的手臂是一条弧,柔和了他驱逐斩杀的怒意
但她刻骨铭心的是,自己犯了大忌
江娴倒寒气,很了解他,不会闲到无缘无故痛骂一个逝者,十三妹绝对惹他了
从来都不
她没猜错,靓坤眸底仇怨越积越多,那双平静时犹如浩瀚星河的黑眸,此刻冷血得令人胆颤“咸湿那个家伙,成事不足败事有余,当初就该连那八婆一起杀,叫他们父女地团聚,也不至于今时今日让我烦恼”
她静待,知他话没说完
总有一阵和煦风,无穷无尽的冰潭都能解冻,如若无她,那今夜的李宅必定面临灾难,摔打砸骂,不够他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