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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勉怕,被她掐得一踡,忍不住笑了:“这个……主要靠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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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长松了一气,理了理皱巴巴的校服,意识想推镜,手却摸了个空。
他把校服挂在臂弯上,的背脊将他里面穿的白衬衫撑得笔,终于脱去了一稚气,恢复了成年后一贯的斯文败类模样。
她给不了袁鉴明想要的,也给不了佟漪需要的。
于是他想了想,毕恭毕敬地朝程钦作了个揖,语气恳切:“多谢女侠救命之恩,小生无以为报……”
她正要撒手,挽在他腰间的手,忽然被他一把住了。
偏偏连她自己都觉得,佟漪给她的评价既客观又到位。
未定的人宽容一么?”
“我对你还不够宽容么?”程钦淡淡,“我要是不宽容,早把你扔去了……起来。”
她相对而言不那么排斥与女的肢接,可是她与女生的那一段恋,收场更是惨烈。
综合楼底楼的大厅里原来有一座鲁迅像,不知什么时候被拆走了,倒是角落里的那架公共钢琴还在,积了一层灰,略微显得暗沉。
他抬望向程钦,正看到她颀长的手指挑着他的镜,气定神闲地晃了晃。
他被刚才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冷汗,现在安定来了,才后知后觉浑发,不由脱了校服。
确实如此。
——所以,她总是在回避,不止想要回避过于亲密的肢接,也总是不自觉地回避过于频繁的交际接。
聚散离合,人来人往,她边留的似乎也只有温勉这一个例外而已。
程钦正要往前走,忽然被温勉握住了手臂。
程钦向来不喜跟人有肢接——尤其是男人。朋友间的勾肩搭背尚能接受,恋人间的亲密拥抱她就不怎么受得了了。
温勉如愿以偿地取回了镜。
她的前任男友袁鉴明就是这样一个让她疼的典型。他大约也是从小缺,成天可怜巴巴追在她后要抱抱,长了一副狼狗的外形,却天然一派小型犬的作风,活像一只泰迪,旺盛又粘人。
她心中有愧,所以分手的关,也是沉默多于辩解。
程钦好气又好笑,掐着他的后颈一把将他拎起:“起来。”
她就这么一言不发地抱了温勉一会儿,突然回过神来,在他腰上掐了一把,不可思议:“不对啊,面,你什么时候学会撒了?”
正如此刻,她抱着温勉,心里也没有过多的抵,竟然平静得反常。
她与袁鉴明交往期间,总是意识地排斥来自于他的亲密接,这让她在分手后更加确信,她应该还是更喜女生一些。
然后,就听到他放了语气,用低弱的气声恳求:“再抱一会儿……可怜可怜孩吧。”
她扫了一温勉的手,又瞥了他一,看到他笑了笑,却没有放手
场的东门去是综合楼,平时上诸如音乐、术、劳技、计算机等副课的地方。
她犹记得分手那天,她的前女友佟漪在电话那哭了两个小时,骂她是个冷淡、薄、自私的人渣。
这么些年来,她的,全是一笔笔烂账。
温勉终于从她怀里起来了。
然后无奈地叹了气:“……可否先把镜还给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