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遥歪,慢慢推动着剃须刀,叮嘱:“骆老板,你要快醒来啦,再睡去,腹肌都没有了。”
“家人都说你个太,冷酷专。制,为人世手段也厉害。说我要跟你一起啊,家里没地位,外也窝废,结果呢?”
没想今天又――
又一次给他剪指甲,不小心剪深了,她看着肉疼,幸好护士没发现。
夏明真面上过不去,:“我就是反对的。遥遥还小,我得多她几年,说不定她长大一,想清楚了,自己就跟他分开了。”
没人回答。
周遥赶紧把骆绎的脸净,血沿着伤微微外渗,周遥拿纸巾摁那小摁了好几次,不渗血了。她这才舒了一气,剩的胡茬坑坑洼洼地剃完,总算了事
周遥瘪瘪嘴。
她没照顾过人,事不太熟练。
夏明真不吭声。
看到一半,周遥放书,盯着骆绎看,他闭着睛,安静睡着。
周遥生怕挨骂,立即遮住他的脸,回朝外看,护士护工都没注意这儿。
有次给骆绎翻磕到他的额,一片淤青。护士问起,周遥充愣:“啊?我昨天没给他啊,是不是血循环不畅?”
……
她这一辈盛气凌人惯了,唯独在周教授面前服。可偏偏周教授温文尔雅,工作起来又不修边幅,绝非霸势之人。
夏明真一愣,一秒,白了他一。
这些天,他瘦了一些,脸颊有些凹陷。不到两三天,巴上又长青青的胡茬。
“呵,就怕斗不过人家,反被吞了还替人数钱。”夏明真扭过面对着老公,严肃,“他好不好,我不关心。他为遥遥差丢命,我也看见了。我说了愿意补偿他,多少钱都行,但女儿不行。不你怎么说,不适合就是不适合。”
周遥一见,顿时咧嘴笑了。
周遥:“……”
正说着,手一抖,在他脸上划了一小。
“我俩当初好的时候,家里人也都说不适合。”
“我倒觉得遥遥那格,就得找城府深又能包容的,她要真和年龄相仿的孩在一起,得学会长大,学会容忍男孩的不成熟和玩,多累。”周教授说,“不如跟成熟谅的一起,着疼着,着护着,叫她无忧无虑,一直快乐去。”
周遥托腮,歪脑袋:“骆老板,是不是前两年太累,又睡不安稳,所以你在补觉啊?”
她还是不肯接受,但周教授也听了一丝让步,至少――虽然不允许他们再一步,可也不会为此母女闹决裂。
十二月的阳光从窗外洒来,一层稀薄的淡金。周遥坐在病床边看书,看久卧的人醒来后如何复健。
周教授抚了抚妻的手,:“也好。”
她放本,端了小脸盆去打,回来用巾围住他的脖和脑袋,认认真真给他洗脸,涂上剃须膏,用刮胡刀慢慢给他剃胡,剃到一半,无意瞥见他愈发明显的锁骨,再度意识到他真的瘦了。
:“我说他一句,你夸他上天。他再怎么好,都是他的事儿。他比遥遥大了多少啊,城府和阅历又太深,把她压得死死的,不合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