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光火石之间,后面的甲板上有人冲上来,刀还没握紧,就被顾正则飞起一脚踹在腰上,“咚”地栽了海里。他轻轻推了顾蔻一把,“快走!”
个保镖七手八脚地来扶顾蔻,都小心翼翼的,“太太,先上我们的船。”
顾正则的表几乎是扭曲的,额发散落,睛血红,只死死抱住她,突然松开了一只手,向腰后摸去。保镖们拦住了动刀的人,那边也人数甚众,前面是一场混乱的恶战,但他用不着瞄准,几乎可以构想一颗弹飞眶炸开颅的景。
但顾蔻本能的反应比任何人都快,一看到老李靠近,就飞快地把保镖的手甩开,用力向顾正则撞去。顾正则察觉不对,手如电,一把扣住顾蔻倾斜的,抱着她转开一个角度向后拖,但耳边已经划过一段锐利的银光,怀里的顾蔻狠狠一颤,他只来得及挡住匕首切肉的态势,攥紧了刀刃转向递回,悍的力将对方“砰”地摔在甲板上。
枪落海中,花四溅,响起微弱的一声。他颤抖着手去摸顾蔻后受伤的位,手一片冰凉湿。他的手心里是深刻的刀痕和
他有一瞬间联想到顾端靖临死前的神。那个男人铁腕一生,到来痛苦而纠结,远没有顾蔻澄明净,也远没有顾蔻这样无不摧。顾蔻抓着他的小臂,弱得毫无力气,却像是有千钧重,生生他松开手。
他从小用枪,现在几乎是条件反,拨开保险弹上膛,一系列动作完成得飞快,枪甚至只堪堪离开后腰,却觉得小臂一凉,被顾蔻的手住了。
顾蔻起初只觉得背后又麻又酸,有什么的东西了去。等到刘助理惊呼起来,她才觉得疼,在顾正则紧紧箍着的双臂间缓缓向。
顾蔻重复了一遍,声音更低,一字一句,“你不能。”
她说话很费力,额上渗了冷汗,嘴唇发着抖,“不行。”
她在他怀里不可抑制地抖着,顾正则脑里一片尖锐的鸣响,直觉地抱紧她。纵使夜很深,还是看得到她后背洇开一片深。舟车劳顿,她本来就已经接近虚脱,一直在发晕,现在疼得全发抖,却连表都是麻木的,呼很缓慢,连睫都缓缓细密地颤动,毫无声息地坠在他。
她喜的人不可以踩深不见底的泥沼,她不愿意顾正则再重复那样的人生。
甲板上的风很大,她回看了一,原来张繁宇和盛予明已经在往回走了,像是怕这里乱起来不好似的。张繁宇裹着一件红的羊绒披风,依旧艳冶漂亮,只是那张永远嬉笑怒骂的脸上现在少见地一片空白。她在船舱之前站住了脚,“哥哥,你从来没有这么好说话过。我现在跟你要顾氏,你都会给我吧?我只要怡金,是不是要少了?”
顾蔻在很近的地方看到了老李,一瞬间汗倒竖,心里突然冒一个念:张繁宇对她调了很多次“只要怡金”,但盛予明是有接手顾氏的本事的。他们如果在这时候对顾正则动手,有没有本事伪装成一场意外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