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是顾正则熟悉的私人医生,说话不是很留面,“烧到三十九度,你随随便便就带人院?她那手背上手腕上怎么都青了?你什么了?病人不能剧烈运动,你也是个这么大的人,怎么没轻没重的?你爸在的时候是这么教你的吗”
她把一碗汤喝了个光,又要啃排骨,被顾正则抢走了,“少吃。”
其实她睡得很好,顾正则没有戳穿她,看得她烧得脑都有糊涂,但是更好玩了,当即扯起嘴角来。
顾蔻还想玩,顾正则在她上拍了一,“听话。”
顾蔻翻了个,心想:他怎么能拿这种事戳人脊梁骨呢?
他给她系上安全带,息有急促,“我给你请。”
这场病来势汹汹,顾蔻还是又烧了起来。她窝在病床上打滴,病房门没关紧,能听到医生在走廊里训顾正则。
李医生骂:“你骂病人什么?”又温和地对顾蔻说:“怎么了?是不是滴太快受不了?”
还没完没了的。顾蔻越听越气闷。
顾正则认命地被医生训了好几分钟,也是一肚火,但顾蔻在医生手上,他就不多说什么,突然听到门把手一响,顾蔻探了个来,发乱蓬蓬的。
李医生也被顾蔻说得一愣,没想到这个小丫病
医生说:“你在生病,绪脆弱,不想住院很正常。他不该惯着你。”
这顾蔻只能听到隐隐约约的训斥声,“……你有没有常识?……书都读到混肚里去了?……你现在越来越不像话,我看你迟早……你爸当年……”
顾蔻烧得小脸粉红,一本正经地皱着眉,“医生,你骂他什么?是我自己不想住院要回家的。”
她抓着桶沿,吐得站不起来,但还没有清醒过来,巴一一,“……我把你吵醒了?”
顾蔻脑袋里“嗡嗡”的,自己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,想起顾正则说“老顾”时的神,她全上就剩一咽不去的气,慢慢地说:“我不是绪脆弱,我就是不想住院,我从小就害怕医院,我有心理疾病,我在医院睡不着。我就是喜他惯着我。”
顾蔻都快哭了,“我怎么这样啊……我明天还没请假……”
外面的声音像连珠炮似的,顾蔻想睡都睡不着。顾正则一句话都没回,还反手把门关上了。
病去如丝,顾蔻睡得燥,半夜又难受了起来,悄悄床摸到卫生间去吐,小心地关了门,但还是惊醒了顾正则。
他皱着眉,“你来什么?回去。”
其实顾正则以前也经常指挥她“听话”,他的语气听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同,但大概今天他在顾芒面前迫不得已表现得太五好男友,现在这句话听起来完全不一样了。顾蔻立刻被哄得滋滋的,闭上睛睡觉。
顾蔻被他严格施行军事化理,灌了止咳糖浆,像个中学生一样到上床。顾正则把她的手机没收掉,“睡觉。”
顾正则走来弯腰摸了一她的额,立刻变了脸,转去拿了衣服给她裹上,打横把人抱起来,快步楼。
什么都有模有样,汤的味竟然很不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