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全发，顺着椅背落到了满是狼藉的地上，开始歇斯底里地放声哭泣。可是这次，无论她哭得多么大声，他始终再也没有转看她一。

病床旁边支了输架，好几只塑料输袋挂在上面，然后由一细细的透明垂来，一直连到宋琪琪纤弱的手腕上。

房间里非常安静

“你这样看着我什么？”她的泪终于决堤般地汹涌来，“是我害她生这个病的吗？难是我害她得癌症的吗？”

“俞渊。”他站了起来，椅被他行拖着在地板上划刺耳响亮的摩声。

“你冷静一。”

赌气

“瘤？”宋琪琪？开什么玩笑！

舅舅颌的肌肉紧绷着，深深地看了她一。他的目光太过陌生，以至于她分辨了很久，最后才反应过来那个神里充斥的是不加掩饰的厌恶。

“你要我怎么冷静？现在已经十一半了！”她像只被开到的老鼠般肆意尖叫着，“到底是什么医院这么远？来回一趟居然花了你三个小时？”

她突然不知应该怎么办，想走也来不及了。宋琪琪已经发现了她。

“为什么要你送？”他的话音刚落，她猛地一蹬，把脚上的拖鞋狠狠地踢去甩到墙角，“我就是不明白，明明有租车可以叫，为什么一定要你送？”

好吗？我只是送她去医院。”

“输恶瘤，之前已经在化疗了。”

这只糕，这次晚餐，这个生日，到此为止。今天的一切都结束了。

半个多月没见，她几乎认不宋琪琪来了。宋琪琪变得更瘦了，被外面的上半包裹在宽松的病号服里，尖尖的瓜脸只有巴掌那么大。相反的，那栗波浪卷发长得异常茂密，仿佛把宋琪琪整个人的气都走了似的，丰盈灵动，每个卷曲的弧度上都带着柔和的浅光晕。

她简直快要疯了，似乎还听见自己非常合地哈哈大笑两声，“绝症吗？所以你要和她结婚，完成她的遗愿对不对？”

从家里去省瘤医院确实不方便。先坐快速公交然后换乘，折腾了近两个小时才到导航定位的地方。街边三三两两站的都是拉客吃饭住宿的中年妇女，便利店电招牌大多上亮着假发、义乳的字样，赤的，目惊心。

她了。

“不用，我不渴。”

他也不回地径直往卧室走去了。

“坐吧。”宋琪琪把手机放到左边的床柜上充电，然后问她，“要喝茶吗？”

“怎么了？你是不是觉得我也应该跟你一起过去看看她？需要吗？要的话我现在就去房间换衣服。”脑袋里陡然增长的破坏迅速烧红了她的睛，残存的理智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，“现在不看，说不定以后都没有机会了，对吧？”

“城北的省瘤医院，”他停顿片刻，然后说，“她今天住院。”

“小渊？”宋琪琪那描画致的眉尾微微上挑，有些疑惑地向她后看去，“你一个人来的？”

她一路上问了很多人，最后终于在瘤外科那层的护士站里问到了宋琪琪的房间号。就在电梯旁边，非常简单的二人病房，连台电视机都没有。外侧的那张床拉着帘，她往前走了两步，刚从布帘后面探，就看见了靠在床上低着玩手机的宋琪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