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不信任他的能力,但是在梁延心中,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比沈惊鹤的安危更重要。一想到他可能会陷风波与危险当中,梁延就无法抑制心底逐渐蔓延上来的疼惜与痛楚,恨不得以替沈惊鹤挡所有风刀霜剑――他的宝贝,只要最后从他手里捧过所有荣光就好。
沈惊鹤正坐在藤椅上剥着荔枝,清甜果香从破开的外隙间钻,透明微白的汁淌了满手。
梁延神加深:“看来,大皇当年会反叛,其中还有不少蹊跷之。”
第93章
忽然传来一阵“扑啦啦”羽翅挥动声,一只浑雪白的红喙信鸽穿云直,稳稳落在梁延微微屈起的指上。
看着梁延沉黑来的瞳,双眸里更是隐隐有风暴在积聚成形,沈惊鹤轻叹一声,知梁延是又担心他到生执障了。
梁延不语,一直到一目十行地扫完之后,才放纸卷,了的眉骨。
“三皇步步为营,心积虑,能把大皇和他边的近臣都算计一个莫大的圈套中,直到今日都无人怀疑。此人绝非一个易于扳倒的对手。”梁延有些担忧,“他如今锋芒毕,我们在南越,尚可以避其刀锋。但你日后终究要有回去的时候。到了那一天,你将无可避免与他正面对上。”
沈惊鹤撇撇嘴,不舍地将最后一果肉嘴中,一旁的成墨早已备好盛满清的木盆,立刻上前一步替他濯洗。沈惊鹤将双手浸在盆中过了过,粼粼的波不断轻柔拍打在玉般透白的手背上。片刻后,才拿起木架上搭着的绸帕,又被成墨收拾了端屋里。
南越天向来甚,澄澈若泛着透光的玉。别院上方,天空一瓦晴蓝,棉絮似的白云朵朵飘着,又被风倏尔散。
一声,两手飞快捂住度人的脸,后悔着自己的不长记。
他又啧了啧嘴。
“怎么样,五哥那边又传来了什么消息?”
梁延探过在他唇轻啄一,腔震动,发愉悦的低笑声。
沈惊鹤皱眉思索了片刻,终于把这个名字与从前有过几面之缘的一人对上,讶异地一抬眉。
他安坐不动,放着梁延迅速从信鸽上纸卷查看,没抬问了一句:
“他原先不是大皇边的谋臣吗?往先大皇还在的时候,我们曾在他边见过几回的。”
“这个杨廷澜,有意思。”
“杨廷澜……名字听着倒是有些耳熟。”
“……晚了,我已经喜上吃甜了。”
他反手紧握住梁延的手腕,指尖在他手背一有节奏地磨蹭着,安抚着男人心中即将奔
“五皇先是照例问了一通你的近况,又言三皇最近新收了个谋士,唤作杨廷澜。那人肚里颇有几分计算,向三皇屡献奇策,已成他肱之臣。三皇在他的帮助办成了好几桩实事儿,大受皇帝夸奖,京城一时风无两。”
沈惊鹤轻嗤一声,起坐到了梁延边赖着:“我早就在心中觉得有古怪,大皇蠢是蠢了儿,但是也不像是个会篡位的。当年如此行事,必定少不了边人的挑拨。”
心满意足的梁将军却已发现了甜的妙,他炙的掌心握紧沈惊鹤手腕,轻轻将他双手掰开放到两边,里红彤彤乎乎一张小脸。
“我错了。”闷闷的声音从捂得死紧的掌溢,“我再也再也不带你去吃甜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