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愈发明亮，车队领的骏不耐地了个响鼻。沈惊鹤四打量一圈，仍是未见到熟悉的大影，嘴角不禁撇了撇。

“梁延？”沈卓轩神看上去竟是比沈惊鹤更要惊异，“他没跟你讲么？”

“还有我呢。”阮淩走上前拍了拍沈惊鹤的手臂，转又站没站相地揽住沈卓轩的肩膀斜靠着，“你不相信你五哥，总还得相信我的能力吧？”

……呸，那家伙脸厚似城墙，会害羞才怪了。

沈惊鹤低看这个影越来越近，心愣怔。

沈惊鹤看他神神秘秘的样，又想着那个直到此时仍不见踪影的人，心更是无比纳闷。他皱着眉想着，那没脸没的家伙昨夜都能将自己压着亲得那么狠，难不成今天连前来送送他都觉得害羞不成？

沈卓轩无语地瞄了一他，没多计较，挥挥胳膊将人一把扫开，却是前行几步亲自替沈惊鹤将打的一匹神骏牵了过来。

沈惊鹤面上的疑惑并非作伪。他虽然早就不将许缙那时对他过的事放在心上，可这几年来他们来往不多，最多便是相遇时一笑而过。许缙今日着急忙慌地前来相送，实在是令人费解。

“呼……还好赶上了。官、官昨夜收拾文卷收拾到晚了些，今日从桌案上惊醒时才发现天都已大亮了。”许缙紧紧攥住手中青布灰底的包裹，风尘仆仆的脸上纵横皆是汗落的湿痕，一双睛却是闪闪发着亮，“幸好殿还未启程，幸好幸好……”

“讲什么？”

沈惊鹤冲他笑笑，利落地翻上背。还未来得及再开，余光却瞥见一个瘦削的人影满大汗地拨开人群寻找着什么，待视线和他交错后登时前一亮，怀里抱着一个包裹就急匆匆地朝他跑来。

忍住想伸手摸摸今天早晨好不容易消了的唇的冲动，沈惊鹤略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脖。他抬观望天，知自己无论如何都得启程了，心底暗暗叹了气，压骤然泛起的难过与不舍。

沈卓轩闻言神一肃，郑重其事：“你放心吧，五哥省得的。”

“……没什么。”沈惊鹤别扭一瞬，很快又放开，“五哥，你知梁延他去哪儿了吗？”

许缙发

沈卓轩转瞥见他紧紧抿成一条线的嘴唇，不禁好奇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
就够林继锋疼的了。再来一个，我怕连他也受不住了。”沈卓轩抿嘴笑着摇摇。沈如棠三年前诞的林府长孙最是个活泼调的，常常将府搅得鸡飞狗，可偏偏又嘴甜如蜜，哄得林老太爷和老夫人总是在林继锋怒得要打他时护着拦着，没少让林继锋气闷憋屈。

“你怎么……会前来送我？”

“五哥……我该走了。京城的事，就拜托你和阮淩了。”

少年时在太学被人欺凌的那瘦小影长开了不少，格却依旧不算健壮。沈惊鹤看着许缙那在汗中熠熠发亮的面容，只觉得竟与多年前那个激动而期许地求他教作诗的人影逐渐重合。只是如今的许缙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辱而不敢还手的许缙，沈惊鹤将他送到城南白鹿书院以后，他便卯足了劲儿用功读书，愈发勤勉，终于如愿考取功名。半年前从外放之地回京后便留任吏，总算在京城扎稳了脚跟。

“啊，没什么，没什么……”沈卓轩立反应过来，咳嗽一声低了，故意忽略沈惊鹤一变得怀疑的目光，“你到时候就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