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问,“不会是‘切掉尾指’以示忠诚之类的吧?”
其实切掉也没关系吧?他们都能够再长来。
“又不是黑新人宣誓组。”白发男人把玩着虎杖悠真的小辫,又将它拆了开来,柔的指腹捻着那仿佛反着哑光的发,“我想要悠真的发哦。”
“可以吗?”
面对着五条悟目光灼灼的注视,虎杖悠真眨了眨睛。
互赠发这种事,可不是随随便便都能的,在古代,发是相当私密的品。女人送男人一束发,是表达她对郎的意。
在这种时候“非他不可”的模样,是在暗示着什么吗?
虎杖悠真在今天之前一直以为,猫这种生生来足够冷心冷面,没有狗那么黏人,也不会因为主人不见了,就要死要活地终日哀鸣。所以,即使主人事或是不在了,猫也能自己一个猫过得很好,仰仗着生来的捕猎本领过活。
它们不会太把人类饲主当作一回事,也不会惦念着,而是继续没心没肺地活着。
但是…养熟了的猫,似乎真的可以很黏人啊。
就这么喜他吗?甚至比喜还要多一即将质变的东西吗?
虎杖悠真摸着再次变短的发尾,看着五条悟哼着《青橘之歌》,拿着剪刀,剪掉了他自己的一缕发后,将来自两个人的发缠在一起,几分钟后,得到一个歪歪扭扭,勉能被称为“鲍结”的引结(注2)。
在日本,女赠送有特殊意义的引,也是一种委婉示的方式。
而且,这是一个“切结”,一个被用在了庆典和婚礼的死结…还是用两人的发扎来的死结。这是想暗示着什么吗?还是只是心血来?
“蓝白的结,有些不吉利了。”那是丧事才会用的颜。
虎杖悠真选择岔开了话题,不想再继续深思去。万一这只是五条悟又一次随而为呢?
“嘛,反正我们是咒术师啦,随时与死亡相伴着呢。”
虎杖悠真皱了一眉,注视着五条悟的神,像是在看什么难以被描述的天外来客。后者将他的注视当没见到一样,自顾自地一个随带着的御守里面,再钱包。
完这一切之后,五条悟又像往常那样了。
「……蠢猫,还是先顾着自己吧,你都被封印了,还我什么?」
「一会见什么的…还不如让这个见面从一开始就不要有。」
他早就提醒过对方了,不要手留,即使是看到熟人死状凄惨的尸也一样如此。这个熟人,自然也包括他在啊。
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个,人生中虽会遇到很多人,但终究只有自己一人能从自己的起发,到达属于自己的终。
所以,他才不需要人拯救,也从来不奢求有人见到躺在沼泽里的他,或是掉落在攀附着悬崖生长的枯树上的他。无论是化作泥泞里的睡莲开花的养分,还是成为空中盘旋着的秃鹫的,他都会欣然接受,平静地等待终焉。
他这么想的时候,他的脑海里却又一次浮现了那个歪歪扭扭、丑陋的切结。
「……」
「……猫什么的,果然没有狗聪明。」
像他这样的人,有什么值得被喜的吗?
比起平平无奇,不值一提的他来说…五条悟,才是目前为止这个世界无可取代的重要角,维持这个无趣国家稳定的重要砝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