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熟门熟路的上了单元楼，见门开着，也没多想，就直接推开去了，于是当他走客厅的时候，就看到沙发上静坐着一名穿着校服的女孩。

这才是他以后的妻的模样，而不是许翘翘那样张扬的……

屋的时候已经脱掉了，此刻上半只穿了一件白阿玛尼的白衬衣。也许是室空调开得有大的关系，他将衬衣的袖解开，两截壮实的臂膀。

很可惜，当时的见面只不过是惊鸿一瞥，犹如昙花般的谢了。

何靳言望了一不远紧闭的卧室大门，目光渐沉，他仿佛透过这扇门，看到了里面的沈青闫，又仿佛看到了当年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模样。

那女孩坐在柔的沙发上，背脊得很笔直，就是肩膀太柔，显得有些单薄。当时因为外面在雪，屋开了灯和气，黄的灯光刚好洒在了她的上，形成一种异常柔和的弧度。

那女孩好像刚哭过，见有陌生人来，先是诧异，然后又急匆匆的抓了一旁的书包，起门了。

他当时是这样想的。

原来，她就是沈之瑾那个还在上中，平常住校的女儿。

何靳言在黑暗中睁开，陌生的空间狭小又拥挤，却并不让人讨厌，室气的温度开得刚刚好，不冷又不，一旁柜上的加湿运作着，传来轻微的声，莫名的让他连日来的焦灼不安，逐渐平静了来。

纤细、雪白、柔……

经过他的时候，他听到她用带着颤音的声音说：“爸，我先回学校了。”

但是何靳言忘了，他好像从来没有试着问过她一句：这样的生活你究竟开不开心？

回房的那一刻，她有些自嘲的想笑，果然她这个人什么都不好，但起“何太太”，某些习惯倒成了她深固的一些本了。

他与沈青闫结婚后，他自觉的承担起了在外面赚钱养家的重担，而她照顾他的饮起居，打理家里的一切，也成了他中理所当然的分事，但是――

但是，沙发上的男人毫无反应。

他当时的脚步莫名的就顿住了，映着灯光眯起，看着少女微垂的脖颈。

仿佛完全是专为男人打造，柔弱中带着令人满意的服从。

青闫无法，只能拿了一条厚毯替他盖上，顺便将他的鞋袜脱了，然后将外套整整齐齐的挂好。

后来再见到她，就是几年后，沈之瑾的葬礼上。

沈之瑾是他大学里的文法导师，因为博学多闻，为人脾气又随和，当时很受学生喜，当然他也偏学习成绩优异的学生，所以经常在没课的时候，会召集一些学生到他家行一些单独的指导，他就是其中一员。沈之瑾的教学严谨刻板，但不得不说，对考试很有帮助，他颇为受益，久而久之，每个礼拜天去他家拜访成了他大学里的一种习惯。

沈青闫沉默片刻，还是伸手推了推他，企图将他推醒。

那一天，刚好也是这样的冬天，他记得榕城刚了第一场雪，许翘翘又因为要娱乐圈的事跟他闹得不可开交，他心疲惫，脆关了手机逃到了沈之瑾的家里。

这是他的第一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