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单手抬起，从一地碎瓷里捡起那件东西。

江淮心里酸痛，无奈且凄楚：“为什么？”

陆舜华听见他颤抖的声音，对上他通红的睛。她看到他角的纹路，发间的白丝，心一阵难过。

“我当时，当时没有办法了……真的没办法。对不起，是我的错，是我没保护好你……我以前答应过你，等我回来一切都会好，我没到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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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住摇，缓缓地垂帘，有种无力的虚弱。

“如果你恨我，我们可以扯平。”他语无次，左手垂落来，嗓音哑：“一刀不够，可以有两刀，两刀不够，还可以有第三刀、第四刀……我的手臂，我的双，我的睛，你想要什么，都可以拿去，想要我的命，也可以拿去。”

陆舜华低，不说话。

及一一回复，只能说很谢谢，希望六六和阿淮，还有我，都不会让你们失望。

陆舜华扶着墙，痛苦地摇。

“我不跟你走。”

他突然有些不敢看她，面前的女人很近，却又远到不可及，他费尽全力去抓，只能抓到虚空中的碎影。

江淮沉默不语，陆舜华说：“你的其实很好，换作是我当也会跟你一样的决定，阿淮，我不希望你对此觉得愧疚。你觉得愧疚，哪怕只是一丝，也等于你心里承认了那是一个错误，可那不是的，我们都知。你的很对，如果当时开了门，你才会是千

江淮嘴唇紧抿：“那你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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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淮收紧手指，牢牢握住桃花簪，声音涩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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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非，难以言说，但这么多年恩恩怨怨，总得有个了结。

“我也不跟你走。”

如果这样就可以扯平，可以消除她的恨她的怨，那他心甘愿。

江淮低。

“你还在恨我吗？”他的指里淌血，却仿佛觉不到疼痛。

陆舜华吓得手一抖，使力往回，但江淮用的力气太大了，他的脖颈仍旧被划一浅浅的血痕。

江淮依旧固执地看着她，但里通红的血丝显不平静。

“我们一起去那里，忘掉所有痛苦的事，以后我们的日……”他微微转过神，低声说：“都是甜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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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淮要靠近过来，被她推了一把。她的手刚好撑在他的膛上，他咝声气，手臂重重一抖，有个什么东西从他怀里掉来。

“我答应了他，”江淮开艰难，手掌朝上摊开，手里那旧了的桃花簪。

陆舜华有些恍惚，她说：“我不恨你。”

他眉凹陷去，底挂着青黑，但嘴角却勾着一抹笑，笑容在这张憔悴的脸上说不的畸形，中仍有淡淡光彩，似在期待。

瓷片掉在地上，陆舜华自而上地看着江淮，抖着唇伸，将瓷片远远踢开。

“我去奉天城，此生永远也不会再回上京。他也答应让我带走你，不会派人阻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