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茗你说话被我听见了。”她往前跑两步,回吐了吐,“都是江淮那个坏胚总这么说我,把你们都带坏了,我要好好收拾他。”
半晌,她像是想起些什么来,抬起望着远方长空,那儿冷杉丛立,茫茫天际苍白一片,天地间似乎只剩了黑白两,黑割裂苍穹,白冷的像座座墓碑。
前一声冷笑,细长的手指力万钧,重重在她额上,茗姨不屑的嗓音掷地有声:
好在她不介意,小女孩儿窦初开,心里里都是自己的心上人,不会和她多计较半分。
小酿抱着盒,来时像蝶儿,去时像猴儿,见鬼一样逃东院。
“茗是知我今夜要来,所以特地在此等着我的吗?”她的笑弯成弦月,清亮的声音里有着风雪的凉,“果真是我的好,日后我一定要和江淮说说,让他给你许一个好人家。”
茗姨,不,那时她还被叫作“茗儿”,尚不是东院的家,只是老家的女儿,帮上了年纪的父亲在夜里守着小侧门,时不时就得给这二八少女开个门,放她悄悄溜东院。
被吓得有些怵了,到底是刚及笄的少女,还没练就一颗钢铁般的心,细柳样的段在风中重重一颤,惹得守院的护卫都侧目。
“去,去给将军送吃的。”她声音糯糯。
堂堂恭谦王家的宸音郡主,每夜每夜往将军府里跑,算是个什么事儿……
“我才不要嫁人呢。”她一边开门,一边小声嘀咕,“这种话说着羞不羞……”
恍惚间,耳边好像又响起一人的声音,她总是喜踩着落雪而来,提着一盏小小的灯笼,上披着黑大氅,着风雪帽,颈间一圈白狐狸,脸上因为了风泛着红,明明呼气都冷极,她却笑得比日还,看得人心尖都。
少主平时稳重自持,在这上也真是个不知事的,竟都不阻着些,好像还十分享受,听伺候室的绿萝说,上回夜里,少主还同宸音郡主行那档事,郡主上被得全是青紫,第二日都无法床…
“骗劳什呢,将军今日本不在府中,要你送什么吃的,给鬼吃啊!”
话到此,突然停了来,嘴里那声“鬼”字抖了抖,手指僵在半空。
茗姨看她影消失,面无表地转往回走,脚步踏过青石板,慢慢走向东院深。
茗姨望着黑大氅的一角消失在拐角里,慢慢掩上侧门,心不无叹息。
茗姨看着她一张清丽晶莹的脸庞,嘴角爬上无奈的笑意,这女儿家份说起来尊贵,但没什么官家小的刁钻脾气,平日里和她总打成一片,是以她和她讲话不时都会忘了拘谨。
小酿吓怕了,没发觉异样,哆哆嗦嗦地抱着盒发抖。
“罢了。”茗姨叹气,冲她挥挥手,“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