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天，”关铭看了时间，说，“再待俩小时。”

关铭凌晨两半才到了医院,郑余余也没能睡着,理过伤后包扎住了，止疼药过去之后,肌肉着疼,神也在亢奋之中，反复在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。就连张智障死的时候那一滩血也重新扑脑海，他想，如果那个时候是他站在张智障的那个位置上,他能反应过来吗？

关

“生什么气，”关铭握住他的手，两人的手都是冰凉，“我得谢谢你。”

关铭说：“这一晚上不知怎么过来的。”

关铭：“回去了，就要凌晨再赶回来，你可以吗？”

郑余余：“要记得关。”

关铭拿手机的手攥得没有血，冷汗淋淋，把黑的手机一圈渍，他抬声对司机说：“掉回武羊吧。”

第36章破阵之乐（十）

“唉，”郑余余又认错，“我错了。”

关铭把鞋脱了放到一边，郑余余把被掀起了一角，俩人一起靠着枕，关铭觉得好笑的，说：“我昨天早上刚走，现在又回来了。”

门被敲了一，透过走廊的灯,郑余余看见门外的大的影映在透明玻璃上。

郑余余也不知该说什么，片刻后问：“明天就要走吗？”

“是，”郑余余低说，“我没想到闹这么大，不然早就会想办法解决的。当时拖那么久，是看刘彬有后悔的意思，我以为能拉他一把。”

郑余余：“是我的错。”

“不好意思师傅，”关铭对司机说，“还是去九江吧。”

郑余余说：“累吗？”

关铭说：“你好好的就比什么都。”

郑余余说：“。”

郑余余说：“我听你语气还以为你生气了。”

关铭推开了门,他已经熬了青的胡渣，他换了一风衣,郑余余还记得他这件死贵死贵的专柜货,是他过生日的时候队里的人一起花钱送的，他和张智障也掏了钱，郑余余还单独送了一台跑步机，但关铭都很少用，关铭生活习惯就是一切从简，因为他宽肩长,穿风衣很好看,郑余余致力于给他买各种时尚单品,但关铭兴趣都不大,他总嫌大衣麻烦,拖拖拉拉的。

铭打着电话。

“嗯，”郑余余低声应着，“胳膊里打去弹了，肩膀没什么事。”

这一晚上，他第一次把背靠在了座椅上，仿佛死过一回一般。

关铭说：“别问了，有复杂。”

“你不来了？”郑余余无不失望。

“总是受伤啊。”关铭说。

短暂地见一面，更难分别，还不如没见。郑余余问：“为什么啊？”

郑余余也不想再问原因了，说：“上来陪我会儿吧。”

“客气了。”郑余余笑了，他知关铭是什么意思。

“就是那个司机，”郑余余说，“我确实没提防。他当时绪激动，我控制不了他，他在市区里绕，我也本不敢动手，而且胳膊受伤了，我怕我控制不了他，伤到别人。”

郑余余把倚在他肩膀上，说：“卢队什么时候给你打的电话？”

“九半，”关铭忽然想起来说，“家里还没关。”

关铭叹了气，沉默了片刻，把脸埋手里。

关铭也无能为力，他们的职业的质就是上赶着去找危险，不能说一句“次小心”就能解决，关铭也无法保护他。

关铭坐在他床边，看他的胳膊，郑余余抬起手来，说：“没伤到骨，没多大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