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？”郑余余大着胆问。

郑余余服了，只好把衣服扔给他，把他拽起来，说：“换衣服。”

郑余余觉得话虽如此，但是如果能这样的决定，也很不容易，他说：“那你老了怎么办？”

空调开了，郑余余去关窗，关铭换了睡，正在脱上衣，宽阔的肩膀，背脊大块肌肉。然后躺睡了。

余余说：“没什么，问问。咱们这行，随时都可能遇上危险，你不为打算打算？”

他不会饭，也不喜饭，但是从

关铭无所谓地说：“不打算。”

郑余余说：“袜。”

关铭挠了挠后背和脖，觉有些汗，去开空调，郑余余小声说：“窗没关。”

“你不打算结婚？”半晌之后，郑余余问。

他没有东倒西歪，但是这个小区过了晚上十二，路灯要灭一半，郑余余怕他掉花池里，又不知怎么扶比较好，一双手怎么放都不舒服，关铭一把攥住了他的手，手掌燥有力，郑余余霎时安静了。

关铭没动。郑余余都不知他是不是装的，刚才还生龙活虎，现在却这么无赖，他有些无语，把他脚拽来，把他袜脱了来，然后把所有衣服抱起来，连着自己的衣服一起扔了衣服篓里，等着周末一起洗。

关铭拉着他的手没有拉很久，到了单元门就放开了，俩人各自上楼，关铭了家门就去上厕所，郑余余换了衣服之后，犹豫了一会儿，了自己的卧室，关铭的屋门没关，他站在外看了一，关铭果然没换衣服，连袜也没脱。

关铭胳膊撑在车窗上，正值夏季，他发又快有俩月没剪了，发长了不少，被夜风到面前，胡拉碴。他白的T恤有半衣柜，是一个品牌打折时候买的，一气买了二十件，都穿得发黄，郑余余在超市买了一瓶八四消毒，挑了天气好的一天，给他统一漂白回去，满满当当挂了一阳台。此时其中的一件穿在关铭的上。

关铭没有为未来打算的习惯，不是他的消费观还是他的人生观都是如此，只活在当，只看前。郑余余没有见过这样的人，人总是要被没见过的世面所引，他觉得关铭酷极了，谁能不喜关铭？关铭自己好像是不怎么喜。

“嗯。”关铭打赢得痛快，但是没有动弹。

关铭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，喝醉了难免说一些平时不说的话，关铭说：“不用担心我，我没有牵挂，留着钱没有用。”

郑余余走过去，关铭忽然睁开了睛，郑余余说：“换了衣服再睡？”

“结婚只是人类的一个习惯，”关铭说，“不是吗？”

关铭无奈：“没醉到这个程度。”

“走一步算一步，”关铭带着笑，“谁也不知明天会发生什么。”

关铭说：“为什么要结婚？”

关铭上的矛盾的气质太重，坐在那里哪怕没有个正形也有那种成熟男人的觉，让人不怎么能注意到他的脸。郑余余被夜风和酒气熏得也朦胧，又一次慨这个男人其实帅的，也单得刚刚好。

郑余余去吃饭，没人灌他，所以清醒很多，关铭却真的喝了不少，已经困得不行了，郑余余付车费的时候，他就已经车了，郑余余追上去，拉住了他的胳膊，说：“哥，哥，看着路。”

小区了极为安静，只亮着几扇窗，郑余余恍惚间还看见了好几人家过年时贴的窗花还没撕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