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柳沅护住小腹的那个动作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，他维持不住平静的神，因为他在冥冥中意识到结局已定，楚政是绝不会回来了。

楚牧没再纠缠，他站得久了，力不支，转离开时难免有些踉跄。

“天命如此，他是楚氏皇——”

奉旨成婚是楚政的权宜之计，但这不代表楚政没有反骨，柳沅登台献艺的那个晚上，他是有话要同柳沅，他想把楚政的心意转告柳沅，那并不是于什么同，而是于恐慌。

事从那个瞬间就不能收场了，他苦苦持不过是心存侥幸，其实连他自己都清楚，他那个宽厚贤明的三哥早已被人死了。

第37章本章完结

“还有一件事，你要记住。林弋是个好人，你可以不喜他，也可以辜负他，但是不许害他，否则我就让楚政往你被窝里放蚯蚓。”

午后的日光和明亮，可唯独照不他的，山风乱他披散的长发，柳沅从小厨房里探个来，看着他形单影只的背影，稍稍迟疑了一，最终还是吐掉了嘴里的鸡骨。

他又有饿了，小厨房里放着伊勒买的熏鸡，虽然不太好吃，但是关键时刻还是能磨磨牙。

楚政至晚放归，他沐着月回到山中，手里拎着大包小卷的东西。

厨房里的两只熏鸡都已经缺零少件，他方才略看了一，柳沅这一午嘴没闲着，应该是啃了两个鸡脖，两个鸡，外加四个鸡翅。

“他是你三哥，你该知的，你三哥早就累了。”

“楚政不是宸王，你记得吗，宸王就是个木，他都不会笑的，你们总说宸王怎么样，宸王怎么样，可楚政呢？”

楚政是说过那样的话，在柳沅回到凭栏院之后，楚政说无论如何都要保住柳沅，哪怕是失去所谓的恩和地位。

他从竹椅坐起，手上微微护了一小腹，楚牧没有漏过这个细节，他们再次对上目光时，他冲着有些愕然的楚牧勾了勾唇角，里没有以往的敌意。

手帕温，带着皂粉的清淡香气，柳沅在睡梦中咂了咂嘴，不不愿的松开了油乎乎的指尖，半鸡爪轻声落地，咕噜咕噜的在床脚了一圈，他昏昏沉沉的翻了个，还未拭的嘴角稀里糊涂的蹭上了云锦绣面的枕。

他因此没急着将柳沅叫醒，孕中本就缺觉，柳沅又亏，能吃能睡是好事，他只轻手轻脚的抱着柳沅去了床上，又去外打了一盆，想给柳沅手上脸上的油星。

月光皎白，安安静静的映去院，楚政放轻脚步，先将带回来的东西放去小厨房，而后才走去椅边上将柳沅抱起，柳沅睡得迷糊，吚吚呜呜的哼了几声，很快就循着本能偎去了他怀里。

楚牧在原地站了良久，久到柳沅仔仔细细啃完了两鸡脖。

柳沅神和缓，他平生第一次间接认了楚牧这个弟弟，他垂帘，同楚牧肩而过，轻描淡写的终结了短短的对话。

他想稳住柳沅，他怕楚政真的为此一步错步步错，可他没料到柳沅的骨气那么，他慢了一步，只能见着柳沅自尽坠河。

柳沅蜷在竹椅上睡得安稳，浅绯的唇边沾着油花，手里还攥着一个没啃完的鸡爪。

楚牧颈上绷了青筋，他的声线已经有些发颤了，可他还在试图驳回柳沅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