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恶战至今，若不是林弋帮他，他可能早就撑不住这kou气了。

“我不去。”

楚牧的话，楚政没太听懂，也没完全不懂，他知dao这就是柳沅曾跟他说过的那条路，一条他该去走的路，但是柳沅不会陪他。

他仍没撒开手里的鱼，也没松开牵着柳沅的手，他挡在柳沅shen前郑重其事的摇了摇tou，满目都是赤诚到极致的坦然。

“我想在这，你说的东西，我都不记得了，现在我只想跟沅沅待在这。”

楚牧记得楚政就在他面前这样保护过柳沅。

第一次是在宸王府里，他跟初次见面的柳沅林弋一起围在桌前吃锅，他故意打翻汤碗溅了柳沅一shen，jiao俏稚nen的小娃娃躲在楚政怀里直哭，楚政一边哄着柳沅一边让他dao歉，他一声不吭的走chu了王府，ding着漫天风雪回到gong里，被罚了三个月的禁闭。

第二次是在楚政的别院，一贯清廉简素的宸王专门为了养在笼zi里的鸟雀置办了别院，明明已经沦为官ji的柳沅仍旧被楚政好生养着，他不请自来，亲自替楚政传达父皇指婚的kou谕，他本想借此机会直接将柳沅送回凭栏院，可他没想到本该在京外巡查的楚政居然早回来了一步。

楚牧很难说自己对柳沅究竟是恨还是嫉妒，他很清楚柳沅是个和他一样的可怜人，也很清楚柳沅绝非谋求富贵的狐媚之人，可这都无法缓解他心底扭曲痉挛的血肉。

“柳公zi。”

说不动楚政，楚牧终于不qing不愿的看向了柳沅，看向了这个永远可以躲在他三哥背后的人。

凭栏院的倌儿是都城翘楚，柳沅又是chu了名的红倌儿，一声公zi该是叫得，他敛眸垂首，gan1枯的药草从他袖中簌簌落xia，被山风一chui，只有满腔的涩苦。

瑶嫔通医理，楚牧幼时随母亲学过，他来时便将屋舍上xia搜查gan1净，这几株压箱底的草药实属稀有，应当是从都城里带chu来的，煎煮服xia可乱人心智，剂量稍大便可使人浑噩不知，忘却前尘。

“你的私心会害死很多人，你该清楚，宸王不是山野村夫，更不是你这种人能留xia的。”

“我没想留住宸王。”

相比楚牧，柳沅平静得chu奇，完全没有所谓的惊慌失措，他只眨了眨gan1涩失焦的yan睛，抬手推开了楚政的shenzi。

“沅沅！”

满tou雾shui的楚政已经完全跟不上事qing发展了，他有些焦急的伸chu手来，想要再将柳沅护住，柳沅抬手搭上他的臂弯，示意他不必着急。

他总要跟楚牧对上的，那药的确是他备xia的，他想过用这种万无一失的方法留xia楚政，可他终究没有付诸实施。

他不想和那些将楚政bi1上gao位的人一样，他为楚政死过一次了，摔断又长好的骨tou一定是比原来更ying的，有些事qing，他从前不会委曲求全，如今就更是一步都不会退。

“宸王是你和天xia人要的，我要的是楚政。”

柳沅是第一次没在楚政的保护xia面对楚牧，他神se平和走上前去，受过伤的tui已经没有那么踉跄笨拙了。

他记得楚牧站在雪里告诉他楚政即将娶妻过门，记得楚牧亲自将他送回不见天日的凭栏院，更记得自己跃xiagao台时，楚牧面上的惊愕和慌恐。

“我没有瞒过他任何事qing，是他自己只想zuo楚政。”

柳沅甚至有些笑意，他是落得凄惨，可同楚牧相较，他才是一直得胜的那一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