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笃定柳沅不会拒绝的，他相信柳沅喜他，柳沅对他那么好，怎么都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娃娃离他而去。

截然相反的事实让人脑里空白一片，楚政嘴唇抖得说不话，他仓皇又急切的抓住了柳沅的手，拼命尝试着十指交握的动作。

楚政瞳仁一缩，猝然僵住了动作，他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睛，青筋从他绷紧的颈间攀附而上，缠得他本无法呼。

“楚政？你怎么了？”

“我们以后……沅沅，我们不要孩行不行？”

所谓区别对待大抵如此，柳沅眉目温和，他这几日过得舒心，连带着气好了不少，屋里烛光昏黄，他倾去了楚政的后颈，莹白如玉的指尖上还沾着零星糖粉。

糕绵，香醇厚，夹着丝丝甘甜，楚政耷拉着尾吃得没滋没味，他不能浪费柳沅好不容易来的东西，只是实在没有胃。

楚政皱了皱鼻，心里酸涩得厉害，香郁的糕也救不了他，蒸锅的气四溢开，他在白花花的气里沁红了眶，紧紧攥住了十指。

“怎么突然说这个？”

这是他所面临的最严重的危机了，比起当时惴惴不安于柳沅不喜，如今的这个假设让他更坐立难安，他不想柳沅跟别人在一起，哪怕是简单想一想，他都难受得像是在心尖上生生剜肉来。

纤细漂亮的手指看着羸弱不堪，但却总能在吃这件事上掌握上风。

“我去问了，他们说得找个姑娘才行。可我不想找，沅沅也，沅沅也别找。”

糕化开，甘甜变成涩苦，一脑的涌胃里，搅得腹脏鲜血淋漓。

“不行，我喜小孩。”

借机蹿上柳沅肩的小松鼠终于得到了占山为王的机会，它舒舒服服的抓着柳沅鬓发蹲坐来，竖在后的大尾巴一甩一甩的，时不时还能蹭上柳沅的面颊。

柳沅问话，楚政不敢不答，他从被窝里爬起来，撅着嘴巴端端正正的坐好，被枕硌来的红印还烙在脸上，没有伤疤那么狰狞扭曲，看着还有些稽。

等糕锅，柳沅似乎才想起来家里还有个人，他掀开被角想叫楚政起来尝尝乎乎的糕，结果楚政死死趴在床里不肯动弹，小松鼠趁机一跃而上，见着就要来一虎夺。

柳沅微微一怔，也没有太过吃惊，楚政就是个孩心，他将糕掰开抵去楚政嘴边，只当他是回过劲来，开始小肚鸡的跟白日里的娃娃吃醋。

“――吱！！！！”

他刚刚就在困惑这个，他想起了白天柳沅跟孩相的景，他能看来柳沅是很喜小孩的，他自己可以为了柳沅不要孩，可他害怕柳沅不是那么想的。

小松鼠再次败阵来，柳沅揪了它的后颈将它放去了地上，它委委屈屈的抱着尾巴，吱吱嘤嘤的挪回自己窝里，黑溜溜的小睛里满是光。

楚政后半句说得没那么有底气，他着糕嘟囔声，冒红的鼻尖一皱一皱的。

“所以……沅沅，你觉得行不行啊……我们以后不――”

他委屈、恐惧、慌张，他明知自己应该去

净晒好的床褥松松的，柳沅忙着用剩的羊糕，一时没空照顾他，外夜重，圆月悬，他一动不动的窝在床里，心里压着天大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