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们都已改变。

走竹林，温宁又见到了那名女，不同的是这一次她边还随了几名素衣护卫。

“姑娘当真是什么都知呢……”温宁忽而释然，也不在乎红衣是否会停留，垂眸望着晏修兀自，“方才看着晏修在那儿哭，我终于想明白了皇叔问我的那句话。长久以来，我都视自己为南梁的公主，父皇的女儿，以及温瑞的皇，而从没有想过要去皇叔的谁。在这些份里，他都是我需要防备的敌人，我抗拒着他的靠近，怀疑他的一切，一步一步就走到了现在。”

“总归……只要我的儿登基，谁敢说这江山帝位不是父皇和温瑞的延续？”

“这些都不必告诉公主，温冕的死，记在朕上就够了。”温旭尧仿佛是猜到了李公公的想法，先一步阻止，“公公的母亲前两日已经京，公公若想念，可随时探望。”

“先送李公公回医治。”车载了李公公离开后，温宁缓步走去女面前，“敢问姑娘如何称呼？”

李公公抿着笑，眉梢角却是沉郁的沧桑：“就如实说，是老日日夜夜在膳里毒，亲手送走了先帝。”

直到李公公因手臂受伤力气不支，险些没抱住孩，温宁方倏然回神，一把上前接过晏修，转就走，了这座小院也不停。

温宁却忍不住声叫住了她：“姑娘能否稍候片刻？”

“公公与温瑞说了什么？”

华阳。

“公主一定不知，曾经的我有多刻板。”在温宁以为女走了时，她忽然。

太医离开后，温旭尧方现在李公公面前：“她信了么？”

李公公在榻上伏低，时隔几十年再一次用回自己的本名：“李牧亭叩谢陛，愿来世结草衔环。”

不论李公公怎么安抚，晏修都还是哭个不停，一遍遍地叫着爹，从模糊到清晰，又从清晰到嘶哑。温宁却仿佛是被钉在原地，任他哭得如何伤心，都没有上前。

“便是这个孩，我回答皇叔的也仅仅是母妃。深里的母妃那样卑微，他又如何能相信我不会再次将晏修置于危险之中，皇叔他当时听了得有多失望？”

她们都将改变。

…爹……”

也许是因为哭累了，也许是对温宁有了熟悉，在离开院后，晏修便渐渐停了哭声，伏在温宁的肩睡去。温宁停将他调了姿势，迟来的惊怕几乎要将她淹没，可看着他红扑扑睡着的小脸，她却笑了。

“我还是温瑞的皇，但往后我也是晏修的娘亲。温瑞如果事，我仍旧会伤心难过，不同的是，温瑞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，我不会再涉他，更不会用自以为的安排去保护他，我该的，是放手。至于皇叔他和父皇，我只能说成王败寇，我已经不想去细究谁的过错更多。”

李公公笑着摇了，整个人好似突然空落了来：“老的弟弟早已不在人世，先帝也死在老的手上，如今老又受了安乐王一刀，老和温家的恩怨，是时候结束了。又岂能叫陛为老担了罪？”

“老受了一刀，小殿又哭得那样凶，公主很难不相信。”李公公从榻上起就要见礼，被温旭尧抬手阻止。

“我只是个旁观者，而非参与者，公主不必介怀我的份。何况这些决定都是公主自己的，与他人无关。晏修十五之前，你都不会再见到我了。祝安好。”红衣女说完便要转离开。

温宁微微讶异，又了几分笑抬，便对上红衣女近乎于温柔的“目光”。

“何来担罪？朕有多希望温冕死，没有比公公更清楚的了。公公若不是恤细幺，也不会主动过去她边照料，又怎么舍得再叫她伤心失望？何况，你总得找个人给你娘送终。”

女停脚步，偏回看，给了个宽的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