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的声线开始现轻微的颤抖,顾盼看着少年的背影,压抑让空气几乎凝固。
在白栩心燃烧的,比任何东西都更为迫切的是顾盼的想法。
这些东西仿佛成了白栩的梦魇,只要闭上睛就会浮现。
她还记得那支广告中白栩的年纪,在那样的年纪里本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,可偏偏又是最容易落阴影的年纪。
“小栩……那是真的吗?”
“我其实也不知我现在是什么觉……如果要说的话……”
“如果……她说的是真的。”白栩手在袋里,背对着顾盼佯装无所谓的语气,“你也会觉得很恶心吧。”
少年的语气很轻,轻得像是一烟,却重重地在顾盼的心上捶打了好几。
“她被我疯了,我喊她去死,她就真的去了。”
“我很心疼你。”
顾盼绕到白栩前,看着少年脸颊上的泪痕,忍不住伸手想要帮他去。
终于抱了个满怀。
夜,酒店,穿着的成熟女人,充满暗示的神与动作……
可手伸去的一瞬间,却被白栩一把拉住,往前一拉。
妈妈走了之后,白栩的世界里也再也没有睡眠两个字了,只能等到到了极限休克过去。
经开始汹涌翻腾。
“怎么样?很恶心吧。”良久的沉默过后,白栩扯一个自嘲的笑,却在眨的瞬间将球上不必要的温挤眶,“没事,恶心到你的话我上就……”
不敢接近任何人,也不敢接受任何人。
但现在对于白栩来说,更重要的是……现在这件事已经被这只呆鹅知了。
“我妈也后悔,但后悔又有什么用?”
多年来他只能靠安眠药睡,对所有人都失去了安全,在镜前会意识地摆那副招牌式的笑脸,私底却像是一只无差别攻击的刺猬。
“一开始靠安眠药,后来不吃多大剂量都睡不着。”
白栩有时候真恨自己把什么都记得太清楚,包括那场车祸。
一定会很冷吧。
“从那天起,我就没睡过一个好觉。”白栩说着,脑海中依然翻着浮现纸醉金迷的酒店房间,摇晃着腰肢坐到他前的成熟女人,那个影哪怕过了这么多年依然清晰,清晰到他还记得女人一双乳房上还有一颗痣。
“嗯,是真的。”伴随着每一个字往外吐,少年都觉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毫不留地扒开他心坎上那痂壳,里面鲜红的血肉,渗殷红,“我拍第一支童装广告的时候,被我妈送到导演房间去了。”
“因为导演说,不好当着其他竞争者的面给我指导。”
“我没觉得恶心!”
走字还没说,就被顾盼打断。
尸已经被撞到了无法辨认的地步,可以说是车毁人亡。
顾盼咬了咬唇,犹豫了片刻还是说:
在袋里的手已经不自觉地紧握成拳,白栩似乎能想象到等一会顾盼说他心中预想的那个答案时,自己的世界再度回到混沌黑暗的觉――
顾盼没想到白栩竟然会主动提起这件事,一瞬间浑鸡疙瘩都起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