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阳沉默片刻，最终还是爬上了封栾的轿辇，往角落一缩呆好，等封栾也上了轿，方见康宁从外递药膏，人起轿，而封栾与他：“你先将鞋脱了。”

只是而今他膝上青紫一片，看着难免略显突兀，他又怕疼，蘸着药膏一指上，几乎立即便皱紧了眉，还抑不住倒了凉气。

他不由动作渐缓，小心翼翼着，见封栾的确未有多大反应，方才定决心，卷起自己已是青紫一片的膝盖，踩在轿的垫之上，再将康宁递轿中的药膏打开，小心翼翼涂在膝盖上。

知该用什么样的表与心回，他想自己落荒而逃时忘了掩饰脚步，闹的动静那么大，封栾很可能听见了，他心中更觉尴尬，一时不知所措。

叶阳：“……”

封栾已面愧疚之，低声：“不会再有次了。”

他原先以为的同行，是两人坐着自个的轿，一块儿到慈宁去，可看封栾的意思，这是要同乘啊？！

他不开还好，他一开，叶阳不由便想起自己究竟是如何伤着的，他面上越发泛红，抬首瞥了

叶阳浑一僵：“你啥？”

他说的是那些人，叶阳一瘸一拐地走来，有几人似已面带猜测神，若叶阳再三推阻，鬼知这些人还会胡猜什么奇怪的故事。

温泉外的轿辇已备好了，叶阳一瘸一拐寻自己的轿，封栾却搀了他一把，再度重复：“你随朕同行。”

他不曾回，只见人私悄悄交换暧昧神，另有人上前为封栾更衣，到了此时，方才听见封栾吩咐康宁，：“令人取些药膏来，备好车，云侍君待会儿还得随朕一同去慈宁。”

封栾又低声与他：“你不必害怕，朕不会你。”

封栾已压低了声音，与叶阳：“你若不愿意，反会令他们觉得奇怪。”

叶阳心绪未平，本不愿面对封栾，可看封栾神决，他只怕难以拒绝，更何况他方才来时所乘的轿本不见踪影，他如今这……总不能一瘸一拐走回去。

他受了方才那么大的惊吓，而今脑中还是一片浑噩，他想想自己要当着封栾的面脱去鞋袜，封栾还要摸着他的为他上药——叶阳不由面泛红，好歹作镇定，咳嗽一声，低声嗫嚅：“我自己来。”

今晨太后已大殓，而后还要停灵于慈宁数日再移往殡，叶阳毕竟是侍君，往后一段时日，他都需得跟着斋戒守孝，他是该跟着去慈宁看一看，此等大事，于于理，他都没有理由拒绝。

他本小细瘦，肤莹白，近来因为闲时多有锻炼，上略有了些肌肉，却线条舒缓，更显小修长，没有了原来瘦的样，也并非刻意训练后肌肉虬结的模样。

人已为叶阳取来了衣，他需得服孝，自是一缟素，他匆匆换上，再回过，这才注意到封栾也一同换了素衣。

封栾微微挑眉：“给你上药。”

他看着叶阳除去鞋袜，再整整齐齐摆在一旁，倒也不言不语，只是在一旁沉声看着，而叶阳小心翼翼束起，觉着封栾的目光似随着他的动作逐渐往上，一时之间，也只觉心微，有些不知自己此时的动作是否妥当。

封栾并无异议。

叶阳：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