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威廉，你不懂吗？远距离只是让你有台阶，我们之间的问题本不只远距离！问题在你完全没有自己的思想！今天你能为了一两分就放弃剑桥跟津，就表示日后只要你爷爷一句话，你就会放弃我。我对我们的未来完全丧失信心，请不要再任何挽留，一切到此为止！』

        就在他陷一片忧鬱时，手机突然传来一封e-mail。

        『威廉，恭喜，你的事有转圜馀地了。你也知博士就是那样顽固又古不化，但是艾菲尔学长持，不关私德如何，你的努力是我们看得见的，而你跟博士个人的事也不能划上等号。如果博士执意要你退，他就要跟你同退。因为这样，所以我跟丽莎也决定要跟学长同退。』

        女孩的一句话击中他心里痛。爷爷不喜洋人女孩，他嫌她们脑神经太脆弱。他总说西洋人可以交朋友，如果要结婚，还是得选择观念相同的东方女孩。她毕竟是自己的初恋人，他她的如痴如狂，她却狠心的不给任何机会。女孩切断了所有可能的联络方式，最后他只能黯然离开敦。

        『但是我们平常也是一星期才见一次面，就算去国我也会固定时间来找你啊。』他好喜她，他不想分手。于是他死命的想挽留住女孩。

        『我们分手吧，因为我不想谈远距离。』

        他坐在黑轿车，透过玻璃，凝视着有敦之之称的摩天轮，紧接着西寺跟大笨鐘等知名地标现在前。从前的自己，也曾这样风尘僕僕从温莎小镇搭车来找女孩，往事歷歷在目，辗转已经过了四年。时间改变了什么？其实没有，除了又长了一外，他什么也没变。

        没由来的想起弟弟朋友给他看的，弟弟墬楼前拍的影片。他对着镜信誓旦旦的说话，一秒他往后退助跑，然后在大楼的边缘腾空而起，他长跨过大楼间的空隙，伴随着掌镜者的尖叫声，画面嘎然终止。

        研究所汤玛士学长寄了这样的信给自己，看完他几乎红了眶。那几个被视为无的人，其实默默在为自己奔走。他一直以为自己在团队中举无轻重，关键时刻，同伴们还愿意跟他站在一起。原来自己没有被放弃啊！看到信件的同时，过往的滴滴浮上心，难以言喻的动，让他禁不住激动的泪满面。

        『不知是博士怕我们全退会开天窗还是怎样？反正最后他的态度化了。不过最有可能，是t大商学院院长去问了那个医生，幸好那个医生对你评价也不错。所以院长反过来劝博士，要他再想想。以上，我想应该很快就会有好消息。不如何，我们四人小组永远跟你站在同一阵线，让我们继续携手为未来努力吧！汤玛士。』

        有时候他又不免羡慕起弟弟，虽然妹妹们总笑弟弟傻，这傻小至少已经找到自己喜且努力的目标。而他呢？不得不承认，就算他即将大学毕业，截至目前为止，他甚至不知自己未来想什么？

那场聊天在问号中画句。老师没多加解释，留他研究所的申请资料后，并送他到校门。此刻他坐在返回敦私人包车上，脑袋里却不断咀嚼老师的话。

        人如其画，老师的作品明亮温又充满活力，自己第一次看到老师的画时就深深被引。很长的一段时间，他都是跟在老师边学画。也因为这样，他结识了老师的女儿，也就是他的初恋女友。

        副校长是教术的，最初他在敦的大学任教，很长一段时间甚至远赴国。最后因为母亲不好，所以才回到温莎小镇另谋教职。老师的画风，是辗转师承印象派主义的莫大师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要来那个影片的档案，一次又一次倒带回去看。看到的都是弟弟自信满满的笑容。弟弟拍这影片前，应该没想过自己就要死了。但是活着的当，弟弟笑的好开心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要说他有什么目标的话，他只能回答目标就是博爷爷开心。但是这算是目标吗？影片里弟弟神采奕奕的模样，突然让他觉自己很悲哀。

        待续

        他跟初恋的女友极好。但是女孩并不住在温莎，也因为伊顿公学是男校。所以女友跟母亲一起住在敦市区，当时他每星期都会搭车去找她。他们的如胶似漆，他也想毕业后继续留在英国陪伴女友。偏偏毕业那年，哈佛商学院的世界排名居然超过剑桥跟津。因为这样，最后他选择了哈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