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他不能回复,因为一旦回了,可能会自此导向另一个他不想要的结果。
顾宜乐刚从惊吓中挣脱,正是需要人陪的时候,两人第一次对话超过半个小时,谁都没有先挂断的意思。
没有雪的圣诞节总好像缺了什么。
“你不是喜吃甜吗?可以用薯条蘸甜筒吃,我帮你试过了,很好吃的。”
“还有上午埋肌的事,也忘掉。”
想到明天就在国了,梁栋如实回答:“不知。”
“西方节日,应该有活动的。”顾宜乐觉得独在异乡的liang有可怜,所以昨天阻止他社交,今天就松了,“如果有的话,你就去参加吧。”
说着说着,顾宜乐迟钝地回想起自己刚才哭哭啼啼好丢脸,抹了红通通的角,没什么底气地命令:“把这件事忘掉,明天就忘掉。”
其实梁栋知薯条蘸甜筒的吃法。
比如断的是最的那弦,隔团蒋首席说这概率比陨石砸中脑袋还低,他今晚回家就去买几注彩票,说不定能从此脱贫。
顾宜乐掀起和他对视:“吗,想约我?”
再比如明天就要上台表演了,为了不让丑脸录视频,他打算坐侧朝台的位置,全程不扭脖,睛都不带睁一,必要的话说不定会选择面。
音乐学院里,畏寒的学生们来去匆匆,围巾帽将脸遮住大半,谁都不愿意在寒风里多待。音乐厅外也门庭冷落,偶有拎着乐的学生从通往后台的小门去,也不过发一阵门扉开关的嘎吱声。
就像视频挂断后,他就将机票的目的地从首都更改到s市一样,这件事在顾宜乐自己发现之前,绝不能说给顾宜乐听。
梁栋又说好。
梁栋说好。
后来,他没有回复顾宜乐的消息。
“明天就是平安夜了,”顾宜乐一面说,一面用在外面的睛在屏幕上四瞧,耳廓也跟着泛红,“你们学校有安排什么庆祝活动吗?”
第17章不远万里
比如这把中提琴年久失修,用的又是质量较差的钢弦,加上琴轴大小不合适调整了半天,不然也不会突然断掉。
他其实是想回复的,因为和顾宜乐的每一句对话都令他发自心地到愉快。
因为这种小事,就不喜你。”
s市天暗了,顾宜乐在隔琴房叮叮咚咚的琴声中,絮絮叨叨地跟梁栋说了些话。
今年的十二月二十四日,s市天气阴,西北风三到四级。
许多天之前,不肯接受他的顾宜乐曾发给他一张这样吃的照片,虽然很快就撤回了,梁栋还是看见了,并手快保存了来。
台前乐声叮咚,台后人攒动,调琴的、练习的、背谱的、化妆的,还有抓紧最后一时间吃东西的,蒸腾的气将不大的空间熏得意盈盈,笑闹声穿其中,倒有了些过节的气氛。
经过一条昏暗狭长的过,嘈杂渐起,里倒是闹,晚上要演的学生们聚在这里排好顺序,听叫号挨个上台彩排。
“欸。”蒋榆先得空给了对面一个神,“晚上什么安排?”
梁栋应了,顾宜乐又说:“如果真的没有,你就去麦当劳一份薯条和一个甜筒。”
顾宜乐和蒋榆就坐在其中,面对面捧着手机,脸上都带着迷之陶醉的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