弟弟把门锁上,把关了,郑重其事地说:“警方知很多,又收集了指纹。事到如今,我们必须交一个人。”
“这样我们两个都会监狱,那华辰怎么办?他难又要回孤儿吗?哥,哥哥!”
哥哥嘶哑着,埋在弟弟膛上啜泣不已,说的每一个字几乎都要咬碎了后槽牙,“人是我们俩杀的,我们把真相告诉警方。”
弟弟一手握住哥哥冰凉的手,一手摸着哥哥柔的发丝,安抚:“小哥哥放心,我不会死的。你还记得吗?小时候,算命的说我命,死不了。
小哥哥,我的小哥哥,从小到大都是我护着你。
可是一抬又看到那副慌张失、骇然万状的脸,当即心惊肉,骨筋麻。门外传来弟弟的呼喊声:“哥!开门。”
狭窄的洗手间里,只听得哗哗的声和两人沉静的呼。
他扶起哥哥哭泣的脸庞,用指腹抹去他的泪珠,就像以前一样,他从未变过。“小哥哥,这是最好的办法了,让我一力承当所有一切吧。”
卫生间只剩滴滴答答的声,寂静的镜反弟弟铁青无神的脸,角缓缓落一滴泪,他已经快要忘了哭泣的觉了。
哥哥预到弟弟要说什么,立即扑上去,揪着弟弟的衣领,发红的双死死地盯着他,“不!要走一起走。”
“人是我杀的,我明天就去自首。”弟弟深邃的睛里都是重的伤痛,可他还是紧紧抱着哥哥,用臂膀环绕着他。
保护你已经是我生命的全。
这一次,为的是年少的血气冲动埋的祸,为的是怀中最后一次保护的哥哥,为的是自己即将死去的命运。
他是降落在他边的大折翼天使,陪着他、护着他、着他,最终天使堕落成恶。在生命最后一刻,他都要挣扎着起,用残破的肢拾起最后一块碎片拼回去。
现在,是我最后一次保护你了。
“你知不知你这样会死的,你死了我怎么办?”再也无力支撑的哥哥终于倒了,跪倒在地,仍抱着弟弟的大不放,“不要走,阿智,不要离开我。”
可是那一夜过后,再无人拾起他破碎的一生了。
了。
镜碎了、破了,李清智就会捡起来一一拼接好,难怕被割破双手、鲜血直,他都要让破镜重圆。
黄襄见无展,只好收集两人指纹,暂时将他们放回家。
“不!”哥哥的悲声响彻全屋,门外的李华辰听得一清二楚。
李清睿用仅存的一丝镇定与理智,让儿不必太过担心,避而不谈,跑去洗手间了。他拧开龙,胡乱捧着冰冷的拍打自己,试图让自己浑浑噩噩的脑袋清醒一。
往后的路,你要一个人走了。”
“爸!二叔!你们还好吗?”待在家里的李华辰惶恐不安,看着他们两人脸苍白、肢僵,更觉忧心。
李清睿总是自以为很,其实过刚易折,他是一面通透明亮的镜,世间万、人生时光、命运转折都会被他原原本本地反映来,破裂一裂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