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清睿低闻着,鼻腔里都是薄荷香气,心里念着:“这样落魄的男人也会香?”
“额。。。。。谢谢。”李清睿哪里见过这等人,低着,涨红着脸,逃了房间。
他的脸隐没在阴影里,他看不清,只听得他低沉的声音说:“我没事,只是躺着休息一会儿。”
李清睿看着他仰着,闭着,结动,尽沉浸在尼古丁中。是那个薄荷香气!原来是香烟的气味。
但薄唇优,鼻骨立,说得上是一名男。尤其是那一双深邃无光的仿佛深秋湖泊般的忧郁双,好似风平浪静、波澜不惊的湖面,底却翻涌着不为人知的旋涡,有一种说不清不明的引力。
“还行。”男人望向他,他的睛里没有光,却能住旁人的光。
男人自知他在跟着他,故意假装摔倒,引得他上前搀扶。
“你真的没事?”
他伸长胳膊,从屉里拿一只小风车,“我这儿也没有钱,送不了啥东西给你。这个给你吧,我自己折的。”
男人走路一歪一歪,像个瘸的,拖着他那条伤,离开了小巷,步履不稳地试图走回家。
看得,用的还是免费派送的传单。李清睿从未收过这样丑陋的风车,但却也是最特别的。
男人冷漠地笑了,指了指他们面前的一幢旧时筒楼,“七楼,我上去有些艰难,你可以帮帮我吗?”
男人扶着墙,缓慢起,金灿灿的的夕阳照亮他半边侧脸,他颚线条清晰,胡拉碴,突显他的颓废气质。
“你可不要学我烟,对不好。”张隽叼着烟,吐妖娆的雾气,一片朦胧中,他眯着,盯着李清睿,里都是说还休的迷离。
李清睿鬼迷日,竟一路跟着他,是不是在担心他半路摔倒?
“你被人打了?”李清睿睁得睛大大的,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与事,里都是好奇。少年的他形瘦削,脸小小的,更衬得他一双明眸又大又圆,像一只林间小鹿。
男人单脚着,躺倒在沙发上,向着李清睿致谢:“谢谢你呀,孩。我叫张隽,隽永的隽。”他从袋里掏一包快要被扁的绿包装香烟,燃之。
就这样,心的李清睿就撑着陌生男人的半边,着他的大分重量,扶着他回到了七楼的家。
破了几,红的伤痕。
李清睿不太敢看他,但又不愿离开,还想继续问些什么,“你还好吗?”
张隽低一笑,他很快就会回来找他的,他相信。
更令他奇的是,这个男人的家都是整洁的,只是桌面上摆着一架尼康大F胶片相机,造型复古,来自1959年的老相机了。
此外,桌上还散放着很多洗印来的照片,大多都是风景照,有一些是路人不经意的特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