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来,明亮肆意,像梦里那只双莹绿的兽,扑上来,刹那间将我吞吃腹。
“畜生。”
我轻轻啐他一,抬,赤的脚踩到他嚣张至极的脸上。萧逸不恼也不躲,鼻息间气到我脚心,又着狠狠亲了一,这才起扣衬衫纽扣。
黑衬衣低调严峻,萧逸好像总是穿黑,一颗颗扣严严实实地扣到最上方,又照镜,理好衣领,掩我故意的吻痕。
记得之前有次聚会,廖家棋牌室,大家上桌陪廖明宪玩扑克,不知哪个手顺提了一句:“逸少明明没有女人,怎么上会有吻痕?”
满座皆好奇地望过去,果不其然,萧逸衬衫领解开了两颗扣,脖上意大利蛇骨链银光闪闪,衬得锁骨方的红吻痕分外惹,还有破了的挠痕,一就看得刚留不久。
“哪只小猫留的啊?”
“亲这么狠,怕不是逸少把她狠了吧。”
两个地位比较的手也开始揶揄起来,他们总喜开萧逸这方面的玩笑,因为知他单,所以百无禁忌。
廖明宪不紧不慢地打手里的牌,微笑着看对面的萧逸。
萧逸丝毫不慌,也没脸红,神如常扣好衣领。
我从后面抱住廖明宪的脖,垂,长而鬈的发在他前,嘴唇凑着他的耳巴来回细细地磨,又朝他的耳廓气,送去一句悄悄话。
声音压得低,在座其他人都没听见,廖明宪抓住我的手,又了指尖,皱了眉,轻声说了句:“小疯,别闹。”
说别闹,语气倒是极喜的,唇角都漾笑意来。
我又看萧逸,朝他眨。
收拾妥当,萧逸将我的烟叼在唇边,漫不经心地垂眸,瞥我一:“畜生走了。”
我不说话,他走到门边,又回朝我正儿八经地说了一遍:“我真走了啊。”
郑重好似告别。
我懒洋洋抬,从鼻腔里哼一声:“走啊,烦死了你。”
他笑笑,咔哒一声拧开房门。
原来我当时,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,当真是死。
后来我总是梦,无数次梦见与萧逸告别的场景,偏偏每次萧逸都不是当时模样。
梦境里我们还活在少年时代,他端端正正穿着校服,站在萧家主宅楼喊我,我从卧室窗探去,低望他,却只来得及瞧见一背影。
现实记忆里,应该是萧逸喊我上学,促我快一。然而梦里只有他渐行渐远的背影,以及抛给我的最后一句话。
“我走啦。”
急促的铃声骤然打断思绪,我低看来电显示——连月,前任港督连城的女儿,如今供职于ICAC廉政公署。
“Madam连,听说前不久又升了,恭喜恭喜。贵人事忙,怎么有空call我?”我接通电话,笑嘻嘻跟对面打招呼,“是知今天萧逸葬特意来问,还是请我喝咖啡啊?大晚上喝咖啡不太好吧。”
连月笑一声,云淡风轻:“怎么?咱们昔日谊就这么烟消云散了?我无事就不能来找大小叙旧?”
难得她还念我一声大小。这个称呼真是,好久都没有听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