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接着四月,梁妃温雅于皇诞皇次,庆安帝赐名赵临祺,举国庆。因着皇长的那些个言,皇长虽为嫡长,但群臣对这位皇次还要更认可些。
。可是她的二哥,是先帝的伴读,她信重的嫡亲二哥,他们一起长大,他怎么能这么背叛先帝和她?
她叹息了一声,想到自己初听到此事时的疑惑,:“娘娘,北地与京城数千里远,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也不一定。或者,官场倾轧,婢听太后娘娘和国舅爷言谈,那杨荣睿和庞文佑皆是心狠手辣,追逐权势之徒,当年或者明将军并未背叛先帝,只是那杨荣睿和庞文佑为推卸未能成功刺杀肃王殿的责任,又想升迁,觊觎着北地的兵权,这才陷害了明将军。”
明太后闭了闭睛,低声:“嬷嬷,哀家知,大哥所说的话,也未必能全信,可是当年事真相到底如何,对现在来说又还有什么意义?”
她二哥为何要那般对她?
这则言还算是好的,更有传言说皇帝和皇后大婚之后本就不宿皇后寝,那孩本就是个野种,并非皇家嗣。
“这杨荣睿和庞文佑心狠狡诈,无论如何是不能让他们京了。大理寺卿年迈,很快就要致仕,现在诸事皆由大理寺左少卿容正卿打理,这杨荣睿和庞文佑绝对不能落到容正卿的手上。届时他们必定愈加诋毁二哥,并把一切责任推到先帝上。哀家,决不能让二哥和先帝死后多年还要受他们诋毁,十七年前的事,就让它永远埋去吧。”
北地云州。
现如今皇帝有的,让肃王忌惮的也就是文臣士的支持,若是随意排除异己,任人唯亲,外戚专权,怕这支持早晚也会消耗尽。
秋嬷嬷看着明太后这些年都已少见的脆弱模样,心里也是十分难受,她看着明太后长大,看她嫁中,诞皇,再成为太后,自然知当初她和她二哥有多好,也知她自肃王京之后承受的压力,几乎日夜担惊受怕,怕肃王,杀了她们母。
而这些话是不能跟自己大哥说的。
此时此刻,她真是觉得疲惫至极,也更生委屈忧愤之。
庆安九年三月中旬,皇后明琇于皇家寺院诞皇长,太后赐名赵临祐,同月底,承恩公府长房嫡长孙明绍棣之妻车氏诞一女,很快就有言传,明皇后实际诞的是一个女儿,就是明家同月诞的那个女儿,赵临祐实际则是明家的孩,是生后调换的。
可此事要她如何劝?
她甚至可以理解先帝的愤怒和痛苦,和要杀死自己二哥的心。
大哥定会说,容正卿是阿珞的舅舅,定要想方设法除掉他。可容正卿的父亲为成武帝时的阁大学士,门生故旧遍布朝野,容正卿在江南任地方大员多年,在江南士圈享誉甚,他坐上大理寺左少卿的位置又是阁首辅郑成徽举荐,岂是可以随便动的?
“君禄
她跟随明太后数十年,对她的心思悉得很,此刻唯有如此劝,才能让太后的心里好受些,也能让她置那杨荣睿和庞文佑置得更理直气壮些。
秋嬷嬷对她忠心耿耿,对这些朝堂之事半懂不懂,也不会多,她这些话,与其说是说给秋嬷嬷听的,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的。她憋在心里的事太多,总需要一个人倾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