吉日格拉不是没见过女人产落胎,但第一次觉得如此惊心动魄,第一次如此的心疼不舍,心沈甸甸的完全不过气来。他转过不敢再看,深怕自己会忍不住落泪来,心微微一酸,他还没尝到父亲的喜悦,就得先亲手送走自己的儿。
「她不会是女!」以前只是模模糊糊的一个念,但吉日格拉现在已经确定了,方才丹妮生死一瞬间时,他只有一个想法:就是他想要她,想要她站在他的边,永远陪着他,不她以前曾经发生过什么,他就是想要她!
「伤的太重了,胎儿保不住了。」苍老的军医叹息:「是个男胎,可惜了。」
吉日格拉遥望了一屋还昏迷的丹妮,沉默许久后:「谢谢阿叔了。我这里有些野山参,不知是否吃得?」
老军医愕然:「这女人不知被多少男人过,又不能再生育了,怎么能你的阿瓦盖?」虽然蒙人不重贞洁,但像廖家淫妇这般的男人多到数不清的也未免太脏了,怎么能娶门,就算个女也勉。
丹妮了那么多的血,人参乃大补之,应该多少能补一吧。
吉日格拉的是蒙古没落贵族的庶,份上不上、不,本是尴尬。但凭着这次大理一战的战功,再请他阿哈面,勉说个蒙古贵女应该还是行的。吉日格拉本再努力一,妻的娘家再给力一,说不得能外派一方主事。
「我要她我的阿瓦盖(蒙语:妻)。」
吉日格拉摇摇沉默不语。他到中原来挣战功,本来也是这种打算的,但随着他和丹妮相日久,他的想法也开始转变了,他不想娶个蒙古贵女回家,不想丹妮被欺负,万一他娶了妻之后,他那妻如果是个好妒的,容不丹妮怎么辨?
「太浪费了吧。」老军医整理死胎的手一顿,「不过是个女,而且小产时月份那么大了,胞受损,以后怕是不能生了,不打发她去睡隶草棚就不错了,何必还花费那么多银?」
吉日格拉勉把睛从那血淋淋的胎儿上移开,六个半月大的胎儿,已然成型的孩,小手小脚都有了,虽然小小一只,浑红通通的,从那半透明的肤,似乎能见着其血肉骨骼,刚落时还哭了一声,然后就再也不会动了……
「的还算净,养上一阵就好了。」老军医。
「大人没事吧?」吉日格拉哑的声音响起,「她不会有事吧?」
老军医劝:「听阿叔一句话,跟你阿哈(蒙语:哥哥)说说,让他给你另外说个蒙古贵女。到时媳妇有了,份有了,也可以一方主事了。」
如果他娶的女人像他老爹的正妻一样善妒呢?他能睁睁的见丹妮被人欺负吗?如果放丹妮走……莫说他舍不得,丹妮也不愿意,这妮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,她怎么可能会离开他。
野山参这等好药,那怕是蒙军里的军官都不见得那用上,何必用在一个不能再生育的女上。
像他老爹的正妻还在时,他那正妻就常趁着老爹不在时折磨他生母,鞭打辱骂都是小事了,有一次老爹的正妻故意让他娘去伺候贵人,他娘险些被那些贵人给死不说,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自杀,虽然没死成,但也伤了,最后在生妹妹时难产而亡。
老军医继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