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昭此时其实是迷糊的,他已经走到了绝境,只能寄希望于自小的侍从,可是他心里知,他们也是没有办法的。
姬昭一路往后花园走,一直走到桥上,他才停脚步,低去看湖里的鱼。
“日为何总是这么艰难呢?”姬昭眯虚了睛,阳光太刺,他前的天空渐渐变了。他来到这里后,还不曾在金陵看过天,过年的时候对于这个天有过很多期待,然而――
尘星与殷鸣面面相觑,他们完全不知姬昭是怎么了,理来说,从前,姬昭生气抑或难过到极致的时候,是从来也不说话的,一句话也不说。可是那时候的他,即便到了极致,也没有对谁动过这样的手,上次与文贵仁打架时也没有这般狠厉。
姬昭摇:“不是,我用花瓶砸破了他的脑袋。”
没想到――
这个天注定是属于宗祯与王曦的。
看着看着,他轻声:“你们知吗,鱼的记忆只有七秒。”
“啊――”他们俩发怔,尘星问:“可要叫白大夫过去看看他?到底是在咱们府里受的伤,万一被人瞧见要说的。”
殷鸣伤心:“您到底怎么了?有什么事告诉我与尘星,我们打小陪着您长大的,什么事不能解决呢?”
殷鸣更是捋了捋袖,大有随时都可以冲过去揍宗谧的架势,只要姬昭一句话。
姬昭深一气,不想再看令他嫉妒的鱼,他仰看白云,背对着他们俩说:“你们知宗祯要娶的太妃是谁吗。”
“不重要了……”姬昭摇。
姬昭看他,尘星也看他,殷鸣:“也是今早刚得到的消息,您名的当铺收到一把扇,扇骨
他们俩听不懂归听不懂,却全都听了他平静语气的悲伤,或者是绝望。
今天,与郑王商量要事的他,却砸破郑王的脑袋,他们郎君除了在太面前,大多数时候是个理,或者说会给自己留余地的人,如今这般――想必已是生气到了最极致。
笑着的时候,平静的湖面上,不时起涟漪,有风的,也有锦鲤游的。看着这样活灵活现的锦鲤,姬昭笑着笑着,泪便垂直落在面,起的涟漪,甚至不如风拂过时。
“是谁?”
他回,问殷鸣与尘星:“你们帮我想想,我能去哪里?”
哭包,睛立就红了:“怎能不担心呢,是不是那个宗谧跟您打架?!”
殷鸣与尘星听不懂,「秒」不是这个时代的词,好在姬昭也无需人听懂,他继续喃喃:“从前总觉得啊,他们好矫,总是拿自己与鱼作比较,到了这个时候,我才知,一条鱼,是多么的快乐。”
姬昭笑了几声,这个世界上不能解决的事太多了。
“我不想再在金陵待去,我撑不去了,可我是驸,我是没法与公主和离的。哪怕是片刻的功夫,能让我离开片刻也好啊……”姬昭叹息着如是说,他是真的没了法,躲到庄上是没用的,他已经不想再留在金陵城里看天。
“…”他们俩的嘴巴张得比鲤鱼们吐的泡泡还要大。
泪果然不值钱哪。
“是王曦……”
可他还能跟他们冷静说着话。
殷鸣思考片刻,抬看他,定地说:“郎君,还真的有个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