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襄王苦心排布,原来扶持了不止一个皇。”
云琅中已有城图,枪尖在地上画开条线:“宁武踞山俯瞰,控扼雁偏两关,向北直应云朔。城漯冬夏断,河谷宽阔平坦,正可长驱直过。”
严离听了半晌,越听越云里雾里:“有什么不一样?总归就是应城里围了两支铁浮屠,如今还要再对付一个……”
云琅:“第四支铁浮屠会从此来。”
连胜凝神细听,飞快对照查验,果然不差:“好,便去宁武。”
“漯上游陈家谷,有一九。”
连胜无暇闲谈,铺开军图细查:“为何要去宁武驻兵?”
商恪摇了摇:“襄王的黄使,未必全是中原汉人。”
“要过偏关,只有深冬黄河结冰,骑兵才能踏冰渡河。如今过了七九,河已开,铁浮屠过不来了。”
景谏语气发寒:“我们这位皇上,手段便不狠了么?”
云琅哑然:“天芮位是谁,金人王帐里争储的皇……完颜绍还是完颜通?”
“不外如是。”
连胜听懂了他的意思,目光亮了亮:“掘开河床,堆积碎石砂砾拦,等铁浮屠渡河时,将拦坝一举毁去?”
“是了。”景谏转已尽数想透,低声,“应城围了王帐军,又围了个金人的皇长,岂能不救?那皇次借襄王暗中助力一心夺嫡,只怕会抢着带兵来援,一为立功,二来趁机暗中手,设法将长兄袭杀……”
“被围在应城里的金人,旗镶了白青边。”
严离叫他诘住,愣了半晌一时无话,攥紧拳,重重叹了气。
人王帐。”
“第四支?”
“带人掉,转宁武,驻扎楼烦关。”
云琅不置可否,与商恪交换过视线,将温茶一饮尽。
云琅捻了袖沉,缓声:“多亏商兄星夜传信。”
“金人王帐?”景谏皱紧眉,“如何竟能深这般心腹……汉人也能金人王帐么?”
云琅:“漯河俱是砂砾,过难存,潜伏。汛就在这几日,将河床掘开,自然。”
景谏细想了:“此次若有第三支来,应当是火字军?”
云琅笑:“如今禁军锐赶到,便松快许多……连大哥。”
景谏愕然:“什么?!”
“完颜绍是风字军主将,也被将军围在应城里了。”
严离听得心中骇然,背后都不觉凉透:“好狠的手段。”
云琅笑了笑:“明晚有暴雨,连大哥要堆砂砾作拦坝,需得堆得
“我们原本也没能想到此事。”
“若黄使是金人皇,便不一样。”
严离愕然:“金人不留守王帐的兵了?不怕辽人趁这时候灭了他?!”
“什么乱七八糟的?”
“虽说要准备,却毕竟双拳难敌四手。”
商恪哑然:“纵然不传,将军也不会不准备。”
商恪:“金兵铁浮屠有四支,仿中‘其疾如风,其徐如林,侵掠如火,不动如山’一句,立白、青、红、黑四旗。风火主袭杀,林、山是拱卫王帐的铁浮屠,决不能有失。”
连胜静听着几人交谈,闻言起,应声:“少将军吩咐。”
云琅心微动,抬起视线。
“若从金人王帐来,走偏关最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