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疤举手告状:“我们猜测,是为躲他儿。”
“我们动不得,是因为要等,还要等大军赶到。”
虽说此次云琅来北疆,本就是冲着收复朔州。可朔州毕竟已被占了十数年,中间有过几次交割,也无非是从辽人手里输给了西夏,又套着西夏的壳了金人的馅。
“轻车都尉这些天一直混在城外,不归楼都给属打理了。”
“少将军说不难,我就信不难。”
“阴山里除了戎狄,应当还有不少民。”
云少将军……当真记仇。
当初云琅离开北疆前,人力已竭军力已疲,实在无力再收复朔州。朔州的百姓被迁去其他城池了一分,剩的无安置,云琅曾想过将他们带回中原,愿意跟着走的却寥寥无几。
“不归楼转运匹,白大哥只在暗中调度,不肯面。”
景谏担心云琅着急,迟疑着劝:“攻城夺地,蓄势缓压。朔州不同于其余北疆城池,是当真易守难攻的屯兵重镇,急不得――”
云琅执意要走,对白源说的,也只这一句“此事是我家事,不劳诸位费心,我自设法对得起他。”
“这些年,我们一样是本该死了的人,本该死
当年云琅卖了,要只南时,白源不便暴份,也曾试图学着岳渠的办法,用萧朔之事留住云琅。
云琅终于寻了个机会,笑翻旧账:“家事家事,不正是朔方军大家的事?”
“……”白源一阵疼:“好了,此事是我家事,不劳――”
得。”
白源:“……”
刀疤从没怀疑过云琅,没心没肺嘿嘿一笑:“少将军只说什么,我们去就是。”
白源坐了半晌,终归了气,扶额苦笑:“是。”
“夺城有什么难的。”
云琅手上利落,屈指敲了小王爷掌心两谢,飞快将那块糖嘴里,去了要命的苦味:“难的是夺城以后,我若将金人赶来,雁门关拦不住,满地乱跑便麻烦了。”
云琅笑:“不劳诸位费心,我自设法对得起他便是了?”
景谏愕然:“朔州?”
景谏:“……”
安土重迁,骨肉相附。带不走又不肯朝异族狼崽低的朔州人,散山里成了民,以采药为生,只等着复土归家的那一天。
云琅忽然想起来,看向白源:“白叔叔,当初那些事,后来同我大侄解释清楚了吗?”
“朔州……不在一两日。”
景谏想了,:“襄王与金人憋在应城,僵持拉锯,退两难,自然也动不得……还有哪一方?”
谁心中都清楚,要夺城池不可急于一时。纵然兵力足够、合围清缴,遇上鏖战日久的,半年一年也都是寻常事。
“白岭能采到那株老参,应当不是碰巧。”
云琅不语,将药碗放在一旁,一只手探了小王爷的袖。
景谏压了笑,附和:“我们猜测,也是为躲他儿。”
云琅将药碗向后藏了藏,坐起来:“只是藏得太深,不易找到。”
白源一滞,抬看向云琅,没说话。
萧朔看了看云琅神,自袖中摸块糖,单手剥开糖纸,搁在了尽力保持威严的少将军掌心:“朔州。”
“当初胡先生是怎么教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