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渠早就觉得奇怪：“你还跟谁的灵位拜把了？早跟你说过，纵然我同端王互相看不顺，可我毕竟也和他同辈论交，这般没大没小的事，我也要替他教训你……”

一旁礼官笑：“这位议亲的大人，少将军何不叫我们见见？”

纵然有心将那一团死结解开，可那两个孩边，却都已没有了能将人拎过来肆意教训的长辈。

世事磋磨，世事磋磨。

那一宿云琅不知去了什么地方，再回来时，便又好像与过去那个少将军没什么不同了。

谁知后来天意世事人。

了去，为了朔方军，不惜委哪家的糟老――

岳渠松了气：“那便好。”

岳渠起伏，抬起视线。

端王一系折了大半，云琅一个人自京城回来，命丢了半条，苍白安静得像是条游魂，要将命赔去一样，一场接一场地打仗。

只是那天起，云琅开闭，就常常要提起个远在京城的大侄。

兴时说人家最明事理，不兴了便一咬定，就是个讲不通的木疙瘩。

端王家的孩，书读得好，只是不善兵事，一窝武将里生了个书生娃娃。

……

他们几个将军还曾打趣，整个朔方军，只怕只有云少将军自己不知自己对端王家的孩有意。还有人撺掇，既然两个孩这般投契，那小云将军又不喜同小姑娘议亲，倘若世也有意，不如去请一旨，就将人彻底领回家，当两个亲儿养。

云琅那时还不曾执掌云骑，手没有亲兵。知了这事，赤手空拳一个人杀去军营，一拳一拳狠狠揍到了这几个混球肯认错，鼻青脸写了封告罪书。

白源说，那是“京城来的两个年轻人”。

叫军医治伤时疼得不行，自己胡乱摸自己的脑袋，还要跟旁人显摆，说京里的大侄就是这么摸的，一摸就不疼，百试百灵。

“他与我年纪相仿，很英俊。”云琅及时，“又从小就认识。”

武人大大咧咧惯了，有时难免拿此事打趣，端王还不及动怒，先惹恼的永远都是云琅。

“你究竟哪儿来的大侄？”

“既是从小认识，又年纪相仿，该算是两小无猜了。”

当初朔方军回京修整，几个欠揍的夯货去戏端王家的孩，说要教他军中拳术，送了一套捉人的所谓“秘籍”送过去，里面写得却全是民间小儿嬉闹游戏、竹弹弓之类云云。

岳渠话说到一半，忽然想起白源的话，心陡然劈开念。

云琅最愧对的就是礼官，诚恳一拱手，继续：“这位议亲的大人……还是我的大侄。”

当年端王还在，云琅动辄跑到端王府去住，起初是为了朔方军，后来了朔方军，跑得却反而更勤。

这念其实早就有。

打第三座城，云琅昏死在，醒来后叫岳渠劈盖脸痛骂了整整一个时辰。

逃不开的夺嫡之争，血淋淋撕开家恨死仇。

……

没人敢再多想，没人敢再梦。

……那以后，再没人敢拿那孩取笑调侃。

今日说人家温谦和，来日又矢否认，说分明是死犟欠揍。

端王那个孩脾气很好，翻看过后发现上了当，便放在一旁不了。

礼官：“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