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不过去,又要被岳渠阴沉着脸捆在榻上,三令五申不准他动。

不兴了，便讲一讲大侄那颗榆木脑袋,好不开窍，撞了南墙也不知回。

云琅正准备哇呀呀袖营，叫这力

云琅：“小王爷？”

云琅一着不慎，叫大侄听了个明明白白。他自知理亏，咬着腮帮犯愁，心事重重转，悄悄瞄了瞄琰王殿的脸。

该少斤斤计较记仇。

云琅平日里哪来这般耐，此番理亏让着萧朔，自觉该哄的也全哄了，已彻底仁至义尽。

云琅瞄了半晌，挪回来：“小王爷。”

云琅立在帐门，心复杂。

萧朔坐在案前，看不喜怒，正给那野兔喂豆饼。

萧朔问：“哪些不曾当真？”

这块又迂又记仇的榆木疙瘩若还犯轴个没完，就将萧小王爷改名萧睚眦，找十个传令官，满军营去嚷嚷。

萧朔手掌着云少将军发，静了一刻，垂视线。

众将低声议了几句，不敢多扰。三三两两拜过少将军，每人偷偷摸了一把那小秃兔，了军帐。

保留得……有些许多。

兴了，便讲一讲大侄的天资斐然、聪明能。

萧朔摸了摸野兔的耳朵，将豆饼掰碎了，散在掌心喂过去。

云琅：“……”

帐帘回落，敛了帐里的药气与折梅香。

等伤好了忘了疼，自己讲过的也全忘了。又绘声绘讲起那大侄瞪起来六亲不认的凶狠架势，专吓唬城随军亲眷、来听故事的半大娃娃。

将军们凑在帐里,也早看少将军药不离手。云琅昨日去寰州调兵,还不曾安稳睡一觉缓过来，就又劳心劳力，此时正该好好歇息,尚不是问候叙旧的时候。

了。

云琅：“……”

萧朔：“我此时该温暴戾，还是该青面獠牙。”

云琅无聊极了,就会开始说自己远在京城的大侄。

……万万想不到，这东西竟还有人记。

云琅讪讪的，没话找话：“想什么呢？这般深沉……”

他那时人在北疆，心却也不知扔在了什么地方。有仗打时尚不难熬,一座城接一座城的夺,带人冲开一又一的阵城门，剑伤迸裂了昏过去更好，人事不都省，免了胡思乱想。

来北疆前,虽说就已同萧小王爷打过招呼……可毕竟那时还没到瞒不住的地步,心怀侥幸,说得难免有些许保留。

云琅把野兔挪开，自己换上去，往萧小王爷掌心拱了拱，好声好气：“自然是‘狠辣’、‘暴戾’、‘青面獠牙’当不得真。”

萧朔凝他半晌，掌心力落实，慢慢了。

云琅挪到他旁，挤挤挨挨坐了：“我无心一说，叫他们当真了……我自己有些话都没当真的。”

云琅就知这人面上看着温沉静、其实里最是锱铢必较。他默念着自己是来赔礼，念了三遍，深气耐着：“都是胡说的。”

伤疼了，便讲一讲大侄为人良善温柔，一向亲自替他裹伤换药、忙前跑后，尽心尽力从来不假人手。

还能记得这般全。

萧朔被野兔叼住袖，扯了两扯，循声抬眸。

……

“说者无心，听者有意。这话你知吧？”

“在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