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首的银甲将军缓缓收箭,却不上前,不疾不徐收好雪弓,将白羽箭矢敛箭筒。
对方昔日心灰意冷,亲手将长剑鞘封存,此时不知为何,里竟已重新复苏起战意,甚至比此前更炽烈浩。
金兵主帅盯着他,死死勒住缰:“今日纵然你以逸待劳,铁浮屠拉开阵势公平一战,未必没有半分胜算――”
“前队作后,后队作前,两伍汇成一伍,退朔州城。”
金兵主帅寒声:“你以为你带了镇戎军来,我便心生畏惧?镇戎军骑兵战力,你我心知肚明,若不是你旁那个人的箭,我已命铁浮屠冲了你的镇戎军!”
数千骑兵,数千匹骏。
不觉,攻守之势竟已彻彻底底倒转了过来。
韩忠声:“!”
金兵主帅瞳孔骤然收缩。
他后,一名中年将领策上前,在两军阵中站定:“完颜烈。”
韩忠:“朗朗乾坤。”
韩忠颔首:“有。”
金兵主帅怔住。
韩忠一笑:“我当初说,世间已无韩某抒怀之时、立之地,何必再谈兵事。”
“镇戎骑兵。”
金兵主将终于动怒:“韩忠!”
朔方军三人一匹,两人一柄刀,早成了草原上的笑话。没有战,没有兵,再锐的猛虎也没了獠牙与利爪。
金兵主将微愕,看着前相争多年的敌将。
金兵主将蹙紧了眉,心莫名隐隐发沉,又看向那个不知份的银甲将军。
伤痕累累的步战甲兵里,三三两两有人站起来,向前一步。
韩忠:“来日。”
“韩忠?”
金兵主将:“何时?”
金兵主将被他叫名字,一双鹰目锐光一闪:“你当初曾发誓,此生再不言兵。”
金兵主帅阵,原本是想来定各退一步,来日再战。此时被他这样一说,竟像是被中原人抬贵手放过了一。
韩忠竟半分也不否认,大笑:“谁要与你公平一战?”
两军激战至此,都已疲惫不堪。镇戎一系的战力本不及朔方铁骑,此时追击,纵然会叫金军的铁浮屠狠狠吃一个苦,自己却也势必损失惨重。
“浩寰宇。”
韩忠持鞭抱拳:“寰州镇戎,奉令来送战兵,朔方轻骑兵何在!”
金兵主将低声吩咐了一句,提缰向前,声:“镇戎军主将何在?”
可那一支铁浮屠,却是王帐最锐的尖兵。
这个回答未免太离奇,金兵主将皱了皱眉,又问:“何地?”
“若是你镇戎军不来横一杠,我今日已灭了朔方军!”
一片沉默的铠甲磕碰交鸣,数千骑兵齐齐,将腰侧佩刀一并系在鞍上。
韩忠
他们不在乎应城。汉人自己同自己斗,襄王与他们合作,却也一样心狠手辣,应州城暂时被谁拿去都没有太大区别。
金兵主将问:“你如今有抒怀之时、立之地了?”
数千柄雪亮的长刀。
双方心中都无比清楚这一,所以才会僵持来,一直对峙到现在。
韩忠长剑横栏,剑光寒泉似的一闪,朗声笑:“我中原将士向来正大光明,不偷袭的事。你要城,我不追击!”
“完颜烈,你若要钻应城避风,痛快说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