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谏低声:“先王殁后,岳将军名为副将,实则已主掌了朔方军,便更难免有些……”
大举来犯。”
庞辖一心讨好逢迎,特意叫人心淘换来的苏合香,却只知其一、不知其二,用错了地方。
云琅将香倒来,细细洗过了朴拙巧的小博山炉,拿过净白布拭净,又拉过萧小王爷的袖,摸来两枚折梅香。
……
院落里偶尔有人走动,都将步放得极轻,低一溜小跑,半句话也不敢多说。
最要命的一次,轻车都尉受罚脊杖八十。若非云琅及时带人赶到,第一次没用军中职位、摆来份势力压人,白源这一没叫战场锤炼过的文人筋骨,怕是都要叫军杖打散碎成一地。
“朔方军久战已疲,沿革的又是太宗时期的陈旧军制,陡然遇上伺机已久的契丹人,接连吃了几次败仗,军心已隐隐涣散。”
“岳将军是武人,打仗带兵虽没的说,却多少有些刚愎自用。”
“当初不识好歹,误会少将军,已犯过了一次错,换了绕云州城十圈。”
景谏立了一刻,没再开。
苏合香与冰片、薄荷混用,辅以甘松压制香,可通肺
更何况端王当年一朔方军,便先雷霆整顿军制、明定赏罚,将全军打散重编,以新军法铁腕治军,几乎桩桩件件都是在打岳渠的脸。
庞辖怕人喧闹,吵得两位贵客心烦,特意叫仆从不可随意近前打搅,车轮都仔细裹了棉布。
萧朔问:“有些什么?”
当初在朔方军中,轻车都尉白源奉命治军练兵,与岳渠没少起过冲突。
景谏:“边疆动,军心民心都有不稳,急需一个有份的主将主持中馈。”
云琅将手上香灰拭净,合上香炉。
“是。”景谏了,“那之后,便一直是先王领朔方主将,岳渠为副将,直到今日。”
“归德将军。”
云琅推开窗通气,拿过桌上茶,随手泼灭了那一炉香:“这位岳将军不光籍贯、功绩履历,这些年来,想必每一份奏折,你都看过。”
云琅笑了一声,将写满了字的纸了,晾在一旁:“景大哥吃一堑长一智,如今竟连找茬也没机会了。”
景谏摇摇:“少将军罚末将,是不想让末将时时在意此事……罚跑十圈,一笔勾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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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琅看着这群人越来越聪明,抬望了一,搁了手中竹笔:“只是什么?”
他将话尽数咽,俯给云琅行了个礼。双手接过那一张由少将军列来的人脉,带上庞辖才叫人送来的东西,门走动去了。
原本已十拿九稳的主将之位,忽然拱手让人,任谁也不会舒服。
景谏一走,屋彻底清净来。
萧朔静了一刻,:“是。”
景谏话一顿,谨慎瞄了瞄云琅,将剩的话尽数咽回去,摇了摇。
上好的苏合香袅袅燃着,听不见半沙场的金戈鼓角争鸣。
景谏埋:“今日若再错,只怕十圈不止。”
萧朔缓声:“于是便挑中了父王。”
他长在中,耳濡目染,起这些事来都得心应手,更有十分唬人的风雅潇洒。不消一刻,屋已尽换了沁脾的折梅香气。
”
景谏攥了攥拳,终归忍不住,低声:“只是――”